「是啊,戰爭……」
李秋紅著眼圈看著夜空喃喃道,他的語氣分外複雜,帶著三分嘆息,三分殺意,三分傷感,還有一分咬牙切齒。
一位夫子被敵國殘害身隕,戰爭已經不可避免!
若不報這個仇,王朝臉面何在?威嚴何在?
可一旦發生戰爭,必定勞民傷財,苦的是天下百姓,眼看農家肥的推廣天下百姓就要過上好日子了,隨著戰爭爆發,誰知道會打多久?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那只會讓整個國家陷入戰爭的泥潭,好日子是別想了。
可這仗不打也得打,否則一旦失了民心,整個國家只會陷入更大的麻煩漩渦。
李秋嘆息的正是這點。
作為務實派的讀書人,李秋還是心繫百姓蒼生的。
他想得更深遠一些,戰爭萬一陷入膠著狀態,必定會有些野心家趁機興風作浪,不管什麼時候,世間總少不了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到時內憂外患,整個國家都會麻煩不斷,苦的只會是百姓,到時億萬蒼生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有道是寧做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天下太平的時候,哪怕日子過得苦一點,到底還能安穩度日,亂世之中,別說安穩度日了,恐怕連個安穩覺都睡不著。
亂世人不如草芥,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當然,這些都只是目前李秋的想像罷了,具體如何,還要看王朝方面接下來的動作,可不論如何,一旦開戰,局面絕對不會美好就是了……
至於那濃得化不開的殺意,是因為夫子的隕落讓他恨不得拔劍將殘害夫子之人碎屍萬段。
夫子,並不僅僅只是一個稱號。
每一位夫子都是國之擎天柱,是整個王朝屹立世間的依仗之一,尤其是對讀書人而言,儘管沒幾個讀書人真正的見過夫子,但並不妨礙絕大多數讀書人將夫子當做精神信仰,別說夫子被殘害了,就是有人對夫子出言不遜,再好的關係恐怕都得翻臉,甚至不惜拔劍相向!
信仰這種東西,容不得半點污衊。
而如今,一位夫子被殘害隕落,作為讀書人的李秋,怎能不怒,怎能不殺意沸騰?
此仇可謂不共戴天!
他的傷感也是因為夫子的隕落而傷感,精神信仰少了一位,這讓他心頭空落落的……
雲景也知道夫子在大離王朝無數人心中代表的意義,如今其中一位被殘害身隕,戰爭已經不可避免。
想到前世那些處於戰亂中的國家,雲景心頭也無比沉重。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戰爭不只是國家的事情,不只是高層的事情,那會牽扯到每一個人,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除非能以碾壓之勢迅速結束戰爭!
可敵國都敢對夫子下手了,而且還已經得手,損失了一位夫子,大離王朝別說以碾壓之勢結束戰爭,很可能還會被大舉入侵!
的確,大離王朝還有幾位夫子,每一個都有挽大廈將傾的手段,但敵國就沒有這樣的存在了嗎?
對方敢動手,必定就已經做好了迎接後果的準備,而如今大離王朝在失去一位夫子後,平衡已經被打破。
接下來的局面會演變成什麼樣,雲景無法想像。
腦袋有些亂,雲景暫時不去想那些,他問:「師父,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還能如何,給夫子報仇以及戰爭這些事情,自然有朝堂上的袞袞諸公拿主意定章程,我們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行了,別添亂就是對朝廷最大的支持,作為大離王朝子民,王朝有需要,我們隨時聽候調遣就是,若是家國有難,我等又何惜此身!」李秋面容冷冽道。
如果他如今不是一介布衣的話,雲景都不用懷疑,自家師父絕對會恨不得第一個親上戰場。
點點頭,雲景道:「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其實挺無奈的,除了儘量別添亂之外,還能怎麼辦?給夫子報仇?沒那個能耐,至於給王朝出謀劃策之類的,那就更沒資格了……
接著李秋憂慮道:「我大離王朝疆域遼闊,西抵大漠,南臨蠻荒,東臨大海,唯有北面,與三個國家接壤,邊境極長,之前本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