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一個有錢人家的清白小姐竟然比不過一個寡婦!
楚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她得到消息當日就想帶人過來砸了這許寡婦的鋪子,是身邊伺候的人拉住了她,後來她娘過來,安慰她一通,並與她說了許多體己話,還教她如何勾住男人的心。
楚珍聽了她娘的話,才按捺到今日。
她爹回去後還誇她穩重許多,並跟她透露會私下找許寡婦,威逼利誘一番,若許寡婦知趣,自己跟高嚴斷了最好,若是許寡婦一意孤行,她爹會另想法子。
至於什麼法子,她爹沒跟她細說,只說高嚴一定是她的。
之後那幾日,她沒去縣城,也沒特意去討好高家爹娘。
只是昨天她派出去的人又傳消息,說許寡婦去了縣城。
楚珍就猜許寡婦是去見高嚴的。
昨夜她輾轉反側,還是沒忍住,今早來了許寡婦的鋪子。
她原只想看一下這許寡婦到底有何能耐勾住高嚴,沒想過打草驚蛇,方才看許寡婦笑臉相迎的模樣,確比她要美艷許多,她實在忍不住了。
被人無緣無故潑了一身髒水,清雲再好的脾氣也怒了,「你別胡說!」
楚珍卻不信。
蔣嬸可不管楚珍到底什麼身份,清雲是她女兒,楚珍欺負她女兒就是不成。
「你這姑娘可真好笑,自己沒本事讓人家公子心儀你,盡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那公子沒看上你,那是人家心裡有數。」蔣嬸將清雲拉到自己身後,「你越是這樣亂冤枉人,傳到那公子耳中,人家越是厭煩你。」
「給我好好收拾她們!」楚珍脫口而出後才想起她今日沒帶丫鬟。
蔣嬸警惕地看著她。
楚珍氣的跺腳,「她們要是不心虛,就讓她出來對峙。」
在楚珍看來,這許寡婦雖然相貌比她出眾,可她到底是個寡婦,高嚴不可能不在意,許寡婦定是有別的法子讓高嚴心動。
不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嗎?
許寡婦肯定是為高嚴另外找了好看的女子。
楚珍放眼看去,滿鋪子的客人當中,只有叢業三人是最惹人矚目的。
且許寡婦對這三人還另眼相看。
事實上,她最在意的是叢業。
三人當中,叢業無論容貌還是氣度,都讓楚珍心驚,她不知道叢業的底細,不敢隨意得罪,便找了看著最和善的清雲。
清雲受了自己連累,掌柜的內疚,她苦笑一聲,對楚珍說:「楚小姐,莫說我與高公子並無瓜葛,便是有,你以為我會與高公子會有好下場嗎?」
「他是前途無量的學子,日後定會做官,今日你這般吵鬧,無中生有,日後說不定就會被人拿來攻擊他。」與寡婦扯上關係,將是高公子身上的污點。
楚珍聞言,退了一步,「我沒想要高嚴被人抓著把柄。」
楚珍向來嬌慣,爹娘對她縱容,下人吹捧,她做事向來衝動憑心,從不想後果。
鋪子裡過分安靜,許掌柜的聲音暗啞,卻又清晰,「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怎會與高公子那樣風光霽月的人有牽扯?」
「楚小姐,你說我勾搭高公子,不過是因那日我給高公子送了些筆墨。」眼看楚珍又變了臉,掌柜的繼續說:「我之所以送高公子謝禮,不過因高公子幫過我。」
「況且高公子高風亮節,他根本沒收。」
這話掌柜的方才提過。
「我男人在我孩子還在肚子裡就死了,是病死的。」要說她跟她男人有多少感情,那也不至於,她與男人成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只見過兩回,婚後不到三個月就突然暴斃,到如今已過了四五年,她都快忘了她男人是何模樣。
她男人死後,公婆明里暗裡說是他們兒子是她剋死的,大伯一家也總擠兌她。
吃飯都不讓她上桌,活也總推給她做,她累的孩子差點沒了。
她不想落個一屍兩命的下場,便獨自一人出來。
「這間鋪子是我這幾年沒日沒夜做繡活,攢的銀子租的,可我公婆跟大伯一家非說銀子是我男人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