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討要加班的工錢,這有何不對,我不服,我不服!」
「錯的是工廠主們,是他們違反法令,你們憑什麼要抓我們!」
「他們隨意剋扣工錢,連工傷賠付的錢都要耍賴,又逼迫咱們加時工作,這本就是他們不對,你們怎能如此偏袒!」
街市一片混亂,在一隊隊壓力的緝拿鎮壓之中,人群一下就變成一鍋沸水炸了鍋,一時間各種充滿委屈和怒氣的聲音便此起彼伏。
而面對官府的強力手段,百姓們的弱勢一下就體現的淋漓盡致,不管他們多麼不服,卻也沒有人真的敢去反抗,最多也就是在掙扎的時候控訴一番,更多的人甚至見勢不對就直接四散逃走了。
眼見如此,門口台階上的縣令便冷笑一聲,這種場面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區區百姓又怎麼拗得過官府威權。
當然,能讓他行這般強力手段的緣由,還有站在他身邊的另外幾人。
這些人同是縣中官員,不過並不隸屬於縣令之下,而是許辰早在二十年前就推行的各種垂直衙門長官,這當中有縣尉這樣的治安官,也有刑司衙門的長官,當這些人全都站在這裡,也完全可以代表地方衙門的全部意志了。
雖然二十年前垂直化地方職權很大程度是為了削弱州縣長官的權力,這樣可以讓州牧郡守縣令做很多事情都不再那麼隨心所欲。
如今天這樣的事情如果沒有治安和刑名衙門的配合,縣令就很難用這種強力手段了。
只不過這只是理想化的狀態而已,雖然這會給州縣長官增加做事的難度,卻不是完全讓他們無計可施,事實上地方各衙司雖然如今互不統屬,但他們都是一地為官彼此也會相互照應,甚至在一切事情上他們還會有合力做事的動機,於是眼前的畫面便這般發生了。
下面的百姓群體的情緒雖然十分劇烈,但站在台階上的幾個官員卻都不為所動,他們代表著的是威權,只要願意的話甚至可以有九種辦法可以平息事端,就算百姓的情緒再激烈十倍,也不能讓他們動搖分毫。
於是他們就這麼淡定的看著人群里幾個領頭的工人在衙吏的棍棒之下慘叫痛呼也不為所動。
事情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很快事態便被控制下來,大部的工人都逃走散開了,領頭的一些刺頭則都是在一陣棍棒擊打之下被完全制服,看似很嚴重的事情,對官府來說不過就是張張嘴就擺平的事情而已。
接下來,只要把這幾個刺頭當做典型懲治一番,自然就能震懾大部分的工人,即便以後還有不服的,只要不能聚眾鬧事也就不會有什麼聲量了,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萬事大吉。
這些手段,對這些個縣官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而已,根本不會有任何意外。
但意外本就是意料之外,能被提前想到的事情就不算意外了,所以從來就沒有絕對沒有意外的事情,而就在幾個縣官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已經被控制住的現場裡,人們要麼逃離要麼被押解在地上,但卻有兩個身影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中間格外的眨眼,很快就引起了幾個縣官的注意。
嗯?
怎麼個事兒?
這兩個人,一個是看起來六七十歲仙風道骨的老者,一個是身材魁梧四十多歲的猛漢,兩人的氣質顯然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這讓幾個縣官都是皺起眉來。
幾人相視一眼,雖然感覺有些不對,但低聲交流一番之後,還是對一邊的衙吏吩咐了什麼。
命令下達之後,衙吏們的動作反應十分迅速,立即就向著這兩人圍攏過去,儼然就要把他們一舉拿下的架勢。
然而面對這種場面,那兩個人卻絲毫不為所動。
只見那魁梧大漢冷哼一聲,就從腰間拔出一物,那卻是一把精緻小巧的槍械,伴隨著極快的拔槍射擊動作,一聲強大的槍擊聲響徹周邊,所有人的動作都下意識停滯下來。
縣令的臉色一下慘白,他分明感覺到,剛才有什麼東西擦著自己的耳邊竄過去了,這意味著自己差一點就沒命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攜帶槍械!」縣尉最先回過神,神情一下緊張起來,手已經緊緊握著腰間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