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粗布鋪在地面上,一盞燭火隱隱晃動,黑布上面的燈杆都好像晃動了起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攤位前後,一人站著,一人坐著。
聶同升抬起頭來,看著身前很是熟悉的人影,他的面色一怔,隨後笑罵道:「老三,你這傢伙幹嘛去了?撒泡尿去那麼久?」
老三苦著臉好像是快要哭出來,他經歷了多少委屈,老大怎麼可能清楚,他苦笑著說道:「聶哥,來客人了。」
聶同升的神色一怔,左右轉頭看了看,頓時間他的目光停留在老三的身後。
他的目光一凝,隨後厲聲斥道:「尤元,你這孫賊前兩天就在我這邊折騰,今個兒晚麼晌還敢來我這,這回你還有什麼話說?難不成那病貓相中我這地盤,想跟我碰碰?」
老三的嘴角不禁出現一絲苦笑,得!多麼熟悉的話語,之前丁老虎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只不過現在是老虎變成了病貓,之前是青狼變成了狗。
同樣都是新人搶贏了地盤,平日裡兩邊挨得又近,幫忙的時候不少,爭執的時候更多,見面少不了就是一陣問候。
尤元低著頭沒有說話,現在他差不多也是明白了局勢,眼神朝著老三一撇,恐怕這人也是不知不覺地就被擄走了。
這些罵人的話,他很是輕易地就認了慫,現在他感覺渾身涼颼颼地,總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三朝著後面努了努嘴,眼神示意後面有人。
要是平常的時候聶同升肯定是會朝著後面看的。
但是現在,老對頭的人過來了,他只當是老三將人給抓住了,這罪人不審,功臣要給多少賞?
聶同升嗤笑一聲,道:「怎麼,天黑了不是夜貓了,白天在婆娘肚皮上使勁兒使大了,晚上都睜不開眼了?」
「也不怕被餓死!不行你們就跟著我混,跟他一個在內耀武揚威,到了外面情著人擼的貓有什麼好的?」
尤元還是沒動靜,這話就是丁老虎聽到了也就是懟兩句,不會真跟這些傢伙斗,他如今在人家地盤上,還是被抓過來的,識時務者為俊傑。
老三聽得一陣牙疼,這些話越聽越是熟悉,但是今個兒根本就不是兩家人的事情。
他不得不小聲提醒道:「聶哥,這客人在您後面站著呢!」
聶同升的臉色一僵,隨後瞬間變成笑臉轉過頭去,瞬間就看清楚了來人,這身姿還是這般偉岸。
能無聲無息到他跟前的人除了易傳宗,他實在是不知道還有誰了。
他和煦地問候道:「呦,宗爺,可是好些個月沒見您來著逛逛了,今個兒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就說今早臨睡覺前還聽見鳥叫,想是誰家喜鵲飛來了?」
易傳宗面無表情地說道:「將老六喊過來,我有點事兒要問他。」
果然!
尤元的身子冷不丁就是一抖,他就知道是之前的買賣惹上事兒了!
當初老六叫他來辦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棘手,最後他獅子大開口要了二十五,結果那邊最終還是答應了。
他心中有點底氣,就是一群小孩子的事情,能惹多大禍事?
結果倒好,他姥姥的聶同升都在這裝孫子,前面罵起丁老虎來一點不含糊,這會兒恭維起來比唱得都好聽,一點都不臊得慌,這是惹了天禍了。
聶同升那邊臉色完全僵住了,這位爺的脾氣他懂,你跟他笑,他跟你笑,整個南鑼鼓巷都知道這人好脾氣,就是跟他們耍橫的時候也是帶著點情緒,如今面無表情的模樣,著實讓人心裡打哆嗦。
他不禁低聲問道:「宗爺,他得罪您了,能跟我說說什麼事兒嗎?他要是真得罪了您,不用您出手,我這邊就將他給辦了!」
嘴上說的不含糊,他這想心裏面著實緊張,怎麼都是自己弟兄們,敢幹這活,要是信不過,沒義氣,指定是不行的。
他就說這兩天感覺老六有點怪異,似是不樂意說話,他簡單詢問了兩句之後也沒有說什麼,沒曾想去幹這事兒了!
就不能長點記性?他們在這人吃的虧還少嗎?
易傳宗就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