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夜色很暗,烏雲遮住了長安的夜空,夜裡下著小雨,一座客棧里稱心坐在房中看著屋外的身影,也聽著對方說的話。
「我家主人已經和涇陽郡公李正商量好了,明日便會把糧食送到長安城外,一切按照老規矩。」
坐在漆黑的房間裡,稱心盯著門外提著油燈的身影,此刻很想衝上去打開門看清楚對方到底是誰。
「你別想著打開門,這門一開你就會死。」
稱心收回自己的腳步,低聲說道:「主人竟然可以買到李正手裡的糧食。」
對方低聲說道:「主人自然神通廣大,只要你幫主人把事情辦好,就會給你一個良家人的身份。」
稱心不在乎什麼身份,更在乎買了自己的人是誰。
對方從門縫裡塞進來一封書信,低聲說道:「這是主人交給你的,你按照信中的內容做事便好。」
人影離開的門外,稱心呼吸著房間裡的空氣,好一會兒才撿起這封信。
如今長安查得很嚴,朝中已經有了警覺。
稱心當然知道自己做的是掉腦袋的買賣
第二日,天剛亮。
稱心走在長安朱雀大街上,看到大理寺門口貼著的告示。
私販兵器是重罪,大理寺的告示寫了一大篇,無非是在說檢具者有重賞。
許敬宗吃著一張餅在街的另一頭一直盯著稱心。
直到稱心離開大理寺門口後,許敬宗也低下頭吃著自己的餅。
也不怕稱心走入大理寺,現在他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去了大理寺,也查不到什麼。
稱心還是依舊來到長安城外,看到運送糧食的人手而來。
翻身上馬,稱心默不作聲地跟上隊伍。
這一次是第二次運送東西出關了。
人和前一次的人相差不大。
看樣子就是上一批人,一個都沒有換。
商隊朝著隴右方向而去。
這些人除了必要的休息睡覺,運送東西的時候不會停下來。
基本上不會說話,非常地沉默。
也試圖和這些人交談,不論怎麼問對方都不搭理自己。
若不是過關隘的時候,他們會和守軍交談幾句,稱心真懷疑這些人就是傻子。
送昨晚的書信就在自己的懷中。
心中再一次篤定能夠做這些買賣的人一定是大人物,而且就連涇陽郡公李正手裡的糧食都可以買到。
李正是什麼人。
大唐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郡公。
十二歲做涇陽令,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是縣侯了。
到如今成了郡公。
而且李正這人脾氣很古怪,不會接觸一般人。
據說朝中權貴都見不到李正一面。
李正年輕,雖說不是位極人臣,可這加官進爵的速度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走了幾天到了隴右地界,一直到了關外都很順利,還是和往常一樣,稱心給兩邊人傳遞著話。
把關中話翻譯成吐蕃話,把吐蕃話翻譯成關中話,告知給雙方。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很順利。
稱心策馬跟著這些吐蕃人一路進入吐蕃的地界。
看著手中的信件,是自己主人讓自己做的事情。
上面寫著一步步的計劃,立功得到祿東贊或者松贊干布的信任,探聽清楚如今的吐蕃府庫中還有多少盈餘。
走了半個月才走到吐蕃的大營。
還是一樣到了這裡之後,吐蕃人並不怎麼待見自己。
一來一回兩趟,稱心已經習慣這種事情。
涇陽
此刻距離李正的婚期還有四個月。
李麗質能夠來涇陽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宮裡的看管也是越來越嚴格。
李麗質嘴裡抱怨著,還在一邊吃著糖葫蘆,小虎牙咬得很兇狠。
「這個東西挺好吃的,你是怎麼做的?」李麗質好奇問著。
「這個東西叫做冰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