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餘。他沒有的,連他所有的,都要奪過來。
坐在東宮的李承乾把這句話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最後還是把這句話交給了自己東宮的屬官,讓東宮的屬官把這些話放出去,並且讓那些飽讀詩書的大家解讀。
宮中最近也在忙著準備婚事。
太子就要大婚於朝中,對宮中上上下下來說都不是一件小事。
太子和長樂公主不同。
長樂公主是當今陛下的掌上明珠,終究也只是掌上明珠而已。
但是李承乾是太子,太子是一國的儲君,儲君的婚事牽扯到很多人。
尤其是太子妃的人選,竟然是岐州刺史蘇亶長女。
門第不高,卻也不是五姓中人。
很多人都看得明白,陛下是有意在避諱五姓,當然也不想一國儲君和五姓的關係不清不楚。
太子的婚事不是小事,眼下門下省的一眾官員也顧不上太子的婚事了。
朝中言官們聚在一起此刻正在對李正口誅筆伐。
言官們紛紛書寫奏章彈劾李正。
「吐蕃本就已經是朝不保夕了,如今出兵馳援吐蕃,能不能救活兩說,說不定會牽累大唐,會讓大唐陷入戰爭的泥潭。」
「吐蕃一日不太平,大唐就要一直出兵!」
「他李正為了五百萬貫的生意,竟然將國事如此兒戲,臣死諫。」
……
一份一份的彈劾奏章從門下省送出。
文官們的彈劾一個接著一個,不少人都寫了十多份。
許敬宗站在承天門外,正在和守衛套近乎,看著一個個門下省官吏進進出出的買賣紙張。
看著這一幕許敬宗感慨,「文官如此豪擲千金買紙,這光景實在是罕見啊。」
守衛低聲說道:「還是彈劾李正。」
許敬宗點頭,心想長安令果然高明啊,這麼一來紙張會賣得越來越好,反正都是涇陽掙錢。
守衛低聲問著許敬宗,「你說這李正的命還真硬,這些年這麼多的文官都在彈劾他,這涇陽李正怎麼還越活長久了,真邪門。」
許敬宗對侍衛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長安令是忠臣。」
守衛有些懵,又問道:「忠臣都是這樣的嘛?」
看到長孫沖路過,許敬宗又連忙說道:「在下需要找個茅廁方便一下,就先不多說了。」
守衛對許敬宗說道:「明天還是我看守,你還來啊!」
「一定一定。」
忠臣?彈劾?守衛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許敬宗裝著肚子疼跟上長孫沖的腳步。
人流有些擁堵的朱雀大街上,許敬宗一路遠遠跟著,直到長孫沖走入了大理寺。
稍稍停下腳步,許敬宗看了一會兒大理寺的大門,便裝著路過繼續往前走。
長孫沖走入大理寺便來到了地牢。
昏暗的地牢中,長孫沖看到稱心正在看書,有些詫異。
又讓獄卒打開牢門。
稱心見長孫衝來了便收起書本,「見過長孫公子。」
走到他面前,長孫沖說道:「誰讓你在這裡看書的。」
稱心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支支吾吾說道:「是涇陽……」
「涇陽!?」長孫衝上前一步說道:「你是囚犯!誰說讓你在這裡看書的。」
稱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一旁的獄卒站在牢房門口說道:「長孫公子,你雖說可以提審稱心,也是提審而已,稱心是大理寺的犯人。」
長孫沖回頭瞪向這個獄卒。
獄卒苦笑著說道:「長孫公子,差不多得了,一些書籍而已人跑不了,再者說了你提審犯人也只是提審,大理寺的犯人大理寺來管,您說是不是?」
低頭看了一眼放在草塌上的書籍,長孫沖低聲說道:「把稱心帶出來,我有話問他。」
「好嘞。」獄卒雖然討厭長孫沖,不過長孫沖的吩咐還是要辦。
走向地牢的刑房,稱心低聲對這個獄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