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進了幾天,眾人終於進入了隴西地界,一路上避開了很多人的視線,甚至沿途的小村子都不想靠近。
大牛發現沿途的城門以及各處要道口都有官兵把守。
眾人躲在一處山中休整,薛仁貴吃著硬得難以下咽的餅,這餅還是三天前從一個鄉親手裡買來的。
王玄策對大牛說道:「大家手中的口糧也不多了。」
大牛灌了一口涼水說道:「再趕兩天路就可以到涇陽了,大家撐一撐。」
裴行儉的神情很低落,「我們都是出來打仗的,現在打贏了,為什麼我們還像是犯了什麼事情一樣。」
王玄策低聲說道:「你想要一輩子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整日做火藥嗎?」
裴行儉使勁搖頭,心中委屈,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其實王玄策說得也很有道理,皇權是什麼?李世民身為帝王他一定想要得到火藥,而且李世民更不想火藥的秘方被其他人知道。
誰也不知道李世民這個皇帝到底怎麼想的。
在山中休息了一天,眾人接著趕路,一路走到隴西的北面,隊伍還在走,前方去查探的斥候急急忙忙回來說道:「前面三里外發現了一支兵馬。」
薛仁貴神情嚴峻,「是衝著我們來的嗎?」
大牛握緊自己的匕首,看著這裡四周都是一片平地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王玄策心裡很清楚,一旦和朝中的官兵動手,大家以後可能再也不能回關中了。
大牛冷笑道:「真是辛苦李世民廢了這麼大的心力來抓我們嗎?」
「我們還能回家嗎?」
隊伍中有人低聲說道。
繃了這麼多天,大家心裡一直都有一種訝異的情緒。
眼下對方一隊兵馬就在不遠處,眾人所處的地方是一處平原,根本無處可躲。
大牛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的兵馬,在望遠鏡的視野中對方隊列最前方一個人騎著馬慢悠悠地朝著這裡而來。
裴行儉小聲說道:「大牛哥,我們動手嗎?」
大牛瞅了好一會兒低聲說道:「慢著,來人有點眼熟。」
眾人屏息等待著大牛的一聲令下,大家手裡都握著刀。
隨後傳來了大牛詫異的聲音,「這不是許敬宗嗎?」
「許敬宗?」薛仁貴也訝異了,「當真是他。」
話音落下,大牛跑步上前大聲說道:「許敬宗!我們在這裡!」
許敬宗這才策馬加快速度上前,看到大牛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裡!」
大牛咧嘴笑道:「果然是你!」
許敬宗看到大牛一行人衣著破破爛爛,真要是走在外面還是以為是從什麼地方逃荒過來的。
朝著自己後方的人揮了揮手,李義府也帶著人而來,兩方人馬匯合,來人也是村子裡的護衛隊,大家看到彼此高興就差當場哭了。
許敬宗說道:「大家互相換一身衣服,我帶你們回家。」
這聲回家讓眾人神情振奮。
大牛一邊換著衣服問道:「老師和涇陽還好嗎?」
許敬宗說道:「你放心,李世民想要動涇陽還要忌憚。」
恰好是雙方人數幾乎相同。
像是有意為之,老師很明白這一次要從吐蕃回來的人有多少,因此安排了幾近相同的人數。
大牛一行人換上許敬宗一行人的衣服,雙方的身份互換,原本跟著許敬宗而來的人換上衣服後在隴西徘徊,吸引官兵的注意力,大牛王玄策和裴行儉這些從吐蕃回來的人,跟著許敬宗回涇陽。
李義府看著又黑又消瘦的大牛說道:「瘦了,也長高了。」
「我自己倒是不覺得。」
王玄策看到大牛的笑容也是長出一口氣,好久沒有看到大牛有這般的笑容了。
安排好一切之後由許敬宗帶隊,大牛一行人裝扮成涇陽的護衛隊一路趕回涇陽。
大牛發現一路上就算有官兵注意到自己這路兵馬,也沒有過多的盤問。
許敬宗低聲說道:「我們的人數不變,他們就不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