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宋國公蘇烈響亮的大笑,站起了身。
「陛下,老臣認為大皇子的話有道理,若治大皇子不敬的大罪,那其他人也不能法外開恩,當一併治罪,否則,何以服眾?!傳出去朝廷的公道何在?」
老臣蘇烈一開口,話里的分量就完全不一樣了。
以這位國公爺的分量,說治皇后擾亂公堂的罪,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得喧譁!今天只為重審此案,之前的事就揭過,都不必再提。」
最終,陳世宗手按在桌案上,開口穩住了局面,不過,他也是意外地看向了陳軒。
「陳軒,朕知你不服氣,所以給你一個機會,生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審案子吧!」
說完,皇帝直接靠在椅子上,微微的閉目。
陳威和王漪雖然心中不甘,但皇帝下了金口玉言,他們也只好狠狠瞪了陳軒一眼,一肚子火氣地坐回來。
蘇烈則對陳軒投來讚賞的目光,微微點頭,意識鼓勵。
真正的生死博弈,眼下才正式開始。
「案犯陳軒,你可知罪?」
總算輪到了賈是道審案,他一拍驚堂木,大聲地喝問。
「我什麼都沒做,認什麼罪?」
陳軒若無其事地看向賈是道,不卑不亢。
突然,陳威一聲輕咳,如同傳達了個信號,賈是道當即叫道:
「現有人證物證,看你怎麼狡辯?來人啊,呈上物證!」
賈是道話落剛落,就有人將物證擺在了公堂上。
不是別的,正是在陳軒寢宮搜出來的龍袍,刀劍,還有下蠱詛咒的小木人!
也難怪皇帝會震怒,證據在眼前,就算是陳威乾的,只怕也會被推出去斬首示眾。
「陳軒,這都是從你的寢殿找到的東西,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陳威洋洋得意的插口道,正所謂鐵證如山,重審又如何,再走一遍過場而已。
不止是陳威,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只有王無忌和蘇烈緊緊盯住了陳軒,剛才陳軒的表現,讓他們生出一種感覺來。
搞不好,陳軒真有死裡逃生的手段?
陳軒依舊從容,緩緩道:「是從我寢殿找到的沒錯,可誰個能證明,這些是本人的東西?」
「陳軒,任你巧舌如簧,物證確鑿,你再狡辯也是沒用的。」
陳威已經迫不及待,緊逼道:「你無論怎麼抵賴不承認,又能騙得過誰?」
想要翻案,說的多沒用,必須拿出證據來!
可陳軒能有什麼證據?!
「我當然有我的理由。」
陳軒嘴角翹起,露出一絲笑容來:「不過,你也是旁聽,就該閉嘴乖乖地聽著,再搶話多說,小心又要治你個擾亂公堂的罪名。」
「你,你」
陳威眼睛瞪得老圓,幾乎要噴出了怒火,但最終還是強忍下來了。
「好,好,我不跟你計較,看你能拿出什麼理由!」
陳軒根本不理他,直接走過去,拿起那下蠱的小木人反覆地看,忽然笑道:
「木人扎得挺好的,還包裹了上等的黃色布料,出自於宮中。」
眾人聞言不禁輕輕的點頭,確實,布匹柔滑富有光澤,也只有宮中的貴人們才享用得到。而黃色,更是御用的顏色。
除非皇帝的御賜,否則就連嬪妃大臣,也不敢造次地使用。
「你這話不假,但你在皇宮,用了此物豈不恰好證明與你脫不了干係?」
賈是道一聽,忙試探地詢問。
陳軒搖了搖頭,卻苦笑著扯了下身上的衣服,這正是秋蘭冒險送來的。
「我所穿的衣物,都是母妃親手地縫製,儘可能用上了最好的布料。」
聽到這話,所有人忍不住抬頭望去,看到陳軒穿著一件長袍,做工紮實,但已略顯破舊。
用的布料很是平常,就連宮女太監們的身上也見得到。
堂堂的淑妃和當今大皇子,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誰相信啊?
第7章 證物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