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穴中。
一處僻靜的角落。
秦山心中暗罵:「該死,真是倒霉!怎麼傳送到這種地方來了?」
他身穿價值不菲的道袍,相貌中上,打扮得像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事實上,秦山只不過是秦家的一個家奴而已。
作為族裡公子小姐要帶出去的奴僕,長相太差肯定不行,長得太好看也不行,像他這般中等偏上,則是恰到好處。
秦山掃了眼四周,附近的危險氣息,令他寒毛微豎,泛起不詳的預感。
「早知道,這差事我說什麼也不接。」
安樂傳送的坐標出現偏差,正是秦山主人動的手腳,還讓秦山也一同傳送,想來探一探安樂的虛實。
只是秦山怎麼都沒想到,會被傳送到這麼一個險地。
「還好我有主人賜予的寶物。」
秦山將一層輕紗蓋在身上,氣息迅速藏匿,無論是肉眼還是靈識,幾乎都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達到類似「隱身」的效果。
他冷笑一聲:「不過,那安樂就沒那麼好運了。」
秦山在附近稍加搜尋,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動。
不遠處隱有破空之聲傳來。
秦山向戰鬥的區域靠近,在看清那隻龐大的鳥妖后,心中一驚:「赤影龍雀!?」
他有些竊喜又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龍雀對面的安樂:「算你倒霉,居然遇上了這種凶獸,看來是必死無疑了。」
赤影龍雀性情兇殘,絕不會放過敢闖入巢穴中的獵物。
只是,看到安樂體表鑽出白骨鬼鎧,身形暴漲到三五米。
秦山不淡定了。
「這是什麼道術,為何我從未見過?」
沒過多久,他的心態漸漸發生了一些變化。
*******
巢穴上方。
被鬼鎧包裹的龐大身軀,好似一顆炮彈般呼嘯的朝著赤影龍雀襲去。
安樂此時的速度、力量、反應神經,都遠不是十幾天的他能比的,全力出手之下,風雷之聲大作,氣血更是有如實質的火焰般燃燒。
赤影龍雀烏黑中透著猩紅的眼眸中閃過驚詫。
它以往捕食的獵物中,大多光是感受到它身上的氣息,就被嚇得瑟瑟發抖、閉目等死。
但眼前這隻……似乎不太一樣?
「唳!」
它發出一聲尖嘯,嘯聲尖銳,似乎能刺穿耳膜,又帶有震懾人心的力量。
安樂早有預料,身形僅是微微一晃,前沖的勢頭絲毫不減。
突然,一股澎湃熾熱的火焰,從龍雀口中吐出,攔在了安樂身前,直逼他的面門。
這是龍雀的天賦道術,其溫度之高,足以融化尋常金丹的法寶。
可安樂卻是不閃也不避,徑直闖了過去。
看到火焰與他身軀接觸的一瞬間,龍雀的眼中浮現出輕蔑的神色,它不甚發達的靈智認為,這隻獵物遠比自己想得要愚蠢。
下一瞬!
龍雀愕然瞪大雙目,口中發出短促的呼叫。
只見黑、白、金三色交雜的軀體,如同突破一張白紙似的穿過了火牆,火焰僅是極短暫的附著了片刻,就被那些黑色的物質吞沒、熄滅,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隨即,一隻漆黑的大手,已然來到它的身前。
鬼鎧自動變形,變幻延長出一柄長刀的形狀,毫無花哨的在龍雀腹部划過。
鏗!
刀尖和鱗片劇烈摩擦,冒出了一片火星。
雖未劃破傷口,但沉重的力道還是通過這一刀傳導到龍雀的身上。
龍雀登時怒嘯一聲,振翅後退,身上的龍鱗亮起,頭頂長出兩隻小小的犄角。
頭頂的烏雲似乎因此聚集,狂風席捲,吹得附近的樹木東倒西歪,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火借風勢急速擴散,頃刻間,便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爆裂的火焰龍捲。
所過之處,盡皆燃燒起熊熊火光,連岩石都呈現出被融化般的質感。
老墨在安樂身上的詭丹中,看得暗自心驚:『好厲害的畜生!好剛猛的火焰!』
『尋常金丹初期的修士,說不定都遭不住這一擊。』
身下巢穴中的秦山屏住呼吸,躲到較遠的地方,他要是被這龍捲命中,絕無倖免之理。
只不過。
龍雀兇猛,安樂卻比它更加兇猛!
安樂踏在半空中,深深呼吸一口氣。
【大氣玄肺】
大氣中的力量仿佛源源不斷地湧入腹腔,令他身軀愈發輕盈,體表的灼燒感迅速消退。
天空,已不再是這隻鳥類妖獸的主場。
安樂緊緊跟隨在龍雀身旁,來回騰閃挪移,龐大的身軀卻顯得異常靈活。
火焰龍捲再怎麼威力巨大,只要打不中,便和不存在沒有區別。
與此同時。
鬼鎧化作的刀刃,卻拉出一片漆黑的暴雨,一刀接一刀的划過龍雀的鱗片。
勢大力沉,且落點無比精準,刀刀斬在第一刀落在的位置上。
不得不說,龍雀的鱗甲的確非常堅固,有一種特殊的力場縈繞,好似法器上鑲嵌的法陣,吸收抵消外力的衝擊。
但是在這疾風驟雨的刀雨下,再堅固的鱗片也會有碎裂的時候,沉重的力量使它的內臟都感到陣痛。
龍雀只感覺這一戰打得異常憋屈。
它的火龍捲本該輕易將這人類燒成灰燼,但是對方就好似一隻狡猾的泥鰍般,總是能提前一步躲開它的攻擊。
往往只差那麼一線就能命中。
可偏偏就是這一線,卻好似永遠無法觸及。
至於肉身的碰撞,龍雀也沒占到多大的好處。
眼前這個傢伙仿佛根本不是人類,一身氣血比許多妖獸還要旺盛、誇張,鳥爪與他的肉拳相撞,甚至因為反震力隱隱生疼。
龍雀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渾身羽毛無風自動,迅速轉變成赤紅色,如同火焰燃燒起來。
整隻大鳥化作一團赤影,氣息節節攀升。
這也是它名字的由來。
隨後,赤影像是一顆隕石,劃破大氣,狠狠向安樂撞來。
秦山看著這兇悍的威勢,只覺得口乾舌燥,腦中嗡鳴,心中一片惶惶。
他認出,這是赤影龍雀燃燒血脈的搏命一擊,對它自身也有極大損傷,但威力同樣無比巨大。
秦山心想:「
164.我說了,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