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
「官家,皇城司顧千帆有重大事情匯報。」
一身皂衣,身形消瘦的皇城司雷敬面色頗為焦急的走進來,看著正在忙忙碌碌的官家趙禎,款款開口道。
皇城司作為皇帝陛下的耳目,東京城內的一草一木,一舉一動都難逃他們的眼睛,何況事關陛下的子嗣問題。
顧千帆片刻不敢耽誤闖進皇城司衙門後,這則石破天驚的消息讓整個皇城司頭皮發麻,大有捅破天的趨勢。
即使是皇城司司公雷敬也擔待不起,人老成精的他讓顧千帆這個年輕人頂在前面,自己躲在後面,不敢摻進這個滔天的漩渦。
「宣!」
正在披星戴月批閱奏摺的官家趙禎頭也不抬的說道,朱紅色的御筆一勾一畫之間事關萬千黎民、江山社稷。
作為愛民如子的大宋皇帝,官家趙禎頗為勤政,每天五更之前在內侍的伺候下洗漱完畢後,又開始新的一天。
「官家萬年!」
頭戴束髮冠,一襲黑色勁裝的顧千帆神色凝重的走進來,雙腳就像灌了鉛似的,內心之中忐忑不安,生怕接下來的事情觸怒龍顏。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這麼緊急?」
趙禎放下手中的御筆,看著眼前朝氣蓬勃的顧千帆頗有好感,面色和悅的問道。
「官家,今早一則流言傳遍東京城的大街小巷,人盡皆知。」
「事關官家的子嗣!!」
顧千帆咽了咽唾沫,咬了咬牙緩緩開口道。
「說!」
官家趙禎即便再為人寬和大度,面對自己的子嗣流言也難以保持平靜,只見他握著泛白的手指,沉默片刻後,盯著顧千帆的眼睛說道。
要是顧千帆不給他一個說法,趙禎會讓人知道老實人也會雷霆之怒的。
天子一怒,浮屍百萬。
「這則流言就是,八賢王在宮中暗設祭台詛咒官家,致使官家子嗣凋零!」
「那個祭台就在冷宮內,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顧千帆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將自己早晨的見聞娓娓道來,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砰!」
趙禎聞言後面色鐵青,拿起龍案上的硯台重重地砸在地上,嚇得所有人立刻匍匐在地,頭壓得低低的。
一時間,垂拱殿寂靜無聲,沉悶的氣氛好似暴風雨來臨之前,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顧千帆,你去看看祭台在不在!」
「不,朕親自去!」
身穿紅色龍袍的趙禎此刻眼睛通紅,面色頗為猙獰,就好像一個暴怒的野獸,隨時都有失控的風險。
要是這則流言是假的,就是有人故意拿他逝去的皇兒造謠,趙禎會讓幕後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要是這個流言是真的,趙禎哪怕傾盡所有也要血洗八賢王府,讓所有的參與者死無葬身之地。
半個時辰後,平日裡人煙稀少、滿是雜草的冷宮人影憧憧,眾多皇城司侍衛和殿前禁軍四處尋找可疑之地。
滿是綠藻、臭水的魚池被舀乾池水,險峻的假山被劈成一塊塊的,四處漏風的宮殿被挖地三尺等等,不一而足。
「找到了!在這裡!」
一聲驚呼從假山處傳來,趙禎步履蹣跚的推開眾人,踉踉蹌蹌的來到假山下的密室內。
昏暗的燭光下,一個三丈高的祭台出現在趙禎的眼前,是那樣的陰森恐怖,給人一種難以言表的恐懼之感。
祭台上一個全身深藍色的皮膚,滿嘴獠牙,長長的尾巴、鋒利爪子的雕像,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好似邪神。
「官家,這是祭台上被鎮壓的一縷頭髮和生辰八字!」
司公雷敬端著一個托盤,上面一縷被鮮血侵擾的頭髮和寫在紅紙上的生辰八字,戰戰兢兢的來到官家身前。
如今流言成真,司公雷敬心中大呼不妙,生怕這件事牽連到皇城司。
身為皇帝陛下的耳目,皇城司竟然沒能發現八賢王的「巫蠱詛咒」,提前為官家剪除威脅,這可是瀆職。
誰知道盛怒之下的官家會不會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