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在如雷鳴般的鼓聲中,典韋帶著七萬五千甲冑齊全的羽林軍團於福山腳下,閩江邊上列陣以待。
羽林軍團攏共八個師,除去開赴福州城的第一師、第二師,剩下的六個師以兩個師為一組,成品字形排列,一眼望去,多如繁星的黑色旌旗在疾風中獵獵作響,威嚴肅穆;
漆黑的甲冑在太陽的照耀下,泛著幽然的冷光,手中的盾牌掛滿倒刺,讓人不寒而慄;
騎著高頭大馬的信使奔走在狹長的通道里,頭盔上的紅色羽毛隨風飄揚,意氣風發,盎然向上。
臨近正午,太陽光正是最強烈的時刻,恐怖的高溫炙烤著大地,一股股熱浪連綿不絕侵襲而來,穿著厚重甲冑的士卒宛如蒸籠里的包子,酷熱難當,豆大的汗水模糊了眼睛,鹹鹹的,即便如此他們也紋絲不動,像是毫無感覺的泥塑。
「表弟,要不讓這些士卒先歇息一會兒,敵人還沒到呢?」
司空千落別看她蠻橫霸道,其實本性挺善良的,望著前面異常辛苦的士卒,很是不忍心。
「是啊,少爺,這些甲冑整整六十斤,加上盾牌、刀劍,大概得有百來斤,他們才訓練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日光這麼強烈,那些士卒估計還沒等來敵人就會中暑。」
青竹感受著恐怖的高溫,憂心忡忡,作為趙平安的「工作秘書」,那些士卒的底細她還是比較了解的,再過一會兒,那些體質較弱的士卒很容易倒下,形成連鎖反應,到時候對士氣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不用,敵人一會兒就到,再說這只是小小的困難,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平時訓練的強度都比這個強多啦。」
趙平安滿不在乎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羽林軍團此刻正是士氣最高漲的時候,休息片刻後說不定會卸下心中的一口氣,畢竟他們都是新兵,臨陣前的狀態全靠這一口氣支撐,以後成為精銳士卒就可以自行調整狀態。
另外趙平安怎麼能沒有底牌呢?
作為異世界來客,他最擅長的就是積攢底牌,凡事都多準備幾手,以應付各種突發狀況。
畢竟趙平安不是孤身一人的江湖浪子,做事無所顧忌,即使全天下追殺都無所謂,他還有【龍雀山莊】,還有妹妹需要照顧,如非必要他會「苟」到天荒地老像十里坡劍神一樣,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旁的司徒鍾此刻有些心緒不寧,從一開始計劃就出現偏差,當下就連探子口中樣子貨的武者軍團也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在悶熱的天氣下這些士卒竟然能夠一動不動,可見紀律性不錯,意志力也很頑強,能被稱之為精銳。
只是風燭殘年的他此刻不能放棄,陸地天人能夠擁有五百年壽命,如今司徒鍾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如果再不突破成為陸地神仙,他只能成為天地間的一堆枯骨。
因此司徒鍾很不甘心,四處尋找機緣,而【龍雀山莊】就是他最後的希望。
捨命一搏可能會死,但也可能趁機突破更高境界,為爭取這一線生機,沒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即便犧牲幾十萬人也在所不惜,他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成百上千的巨大船隻從閩江上游順流而下,遮天蔽日的白色船帆好似一群惡客突然出現在人們的視線里,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直奔福山而來。
船隻上人影憧憧,身著皮甲,體型彪悍的眾多綠林好漢指著岸上的羽林軍團大肆嘲笑,看著眼前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內心很是不屑,裝備再好又能怎麼樣,在戰場上一樣能打得他們哭爹喊娘,找不著北。
「江兄,待會兒大戰後一起去耍耍?賭兩把?」
其中一隻樓船上,臉上滿是刀疤的黑衣壯漢很是熱情的摟著江休的肩膀,作為一個嗜賭如命的賭鬼,每天要是沒賭幾把,他做什麼事都不得勁兒,更可況戰後能在【龍雀山莊】搶不少銀子呢。
「林兄,我就不跟你一起啦,兄弟我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到,福州城天香樓的姑娘很不錯,能歌善舞不說,還有拿手的絕活。」
「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我就在天香樓過夜,看看她們是不是名副其實?」
身穿白衣,臉龐瘦削的中年漢子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