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趕緊給王伯使眼色。
王伯表示收到,還比了個OK的手勢。但就是不開口說話,擺明了戲耍老道。
「能為門派效力,是我等的福分,當人不讓,還請雲爸相信我等。」馬成功這聲「雲爸」倒是讓九師姐有些作嘔。
「就是。為了門派,我們三兄弟,義不容辭。」馬功成附和道。
「諸位沒意見?」老道輕聲問道。
「沒意見。」眾人異口同聲。
「你們三兄弟,看來是眾望所歸啊!好啊!」老道哭笑不得,立馬傳音給馬當先,讓他出來拒絕。
「掌門,我等實力有限,還需眾位同門鞭策,當不得如此重任。望掌門三思!」馬當先沒辦法,掌門傳音給他,他只能打配合。
「大哥,你這說的什麼話。前幾日宗門比試,他們個個都是我們仨的手下敗將。他們進門時間比我們更久,實力這麼差,應當接受我們的鞭策。大哥,你怎麼能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馬成功不答應。眾人相視一笑,沒頭腦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沒頭腦。
「大哥,你確實有些太小心謹慎了。一群手下敗將,有什麼好謙虛的。我們三個,就是宗門第一,實至名歸。跟他們謙虛啥,過分謙虛就是驕傲,我們可不能太驕傲。」馬功成囂張的嘴臉,讓眾人一陣倒胃。
「不要胡鬧,宗門大比並非個人榮譽,不能兒戲。你們三兄弟,實力確實有所精進,可與宗門其他人相比,還有些差距。不可好高騖遠,坐井觀天。」老道覺得三人不行,勸三人謙虛點,可別犯傻。
「雲哥,孩子想為宗門爭光,就讓他們去嘛。」馬盛楠從竹屋出來,衝著老道撒嬌。馬盛楠並無惡意,僅僅想替夫君分擔憂愁。只要孩子們能幫得上忙,她不反對。
「回屋去。」老道的語氣,忽然變得嚴厲。
「額……」馬盛楠忽然語塞,有些委屈,卻還是乖巧的進了屋。只不過步履蹣跚,滿是心事。
老道有些後悔。以前他說什麼,馬盛楠都奉若神明。現在倒好,敢出來參與宗門事務,指點江山了。看來,不能指望王伯來嚴明宗門律法,執行宗規了。
身為掌門,他就是宗門的根。如果律法宗規在他,或者他的親屬身上行不通,那麼律法宗規就是廢紙一張。
根壞了,再怎麼枝繁葉茂,也是曇花一現,轉瞬枯黃死絕。
本想讓王伯立威,沒想到是自己壞了行規。老道氣的想發笑,這幾個不爭氣的繼子,不省心吶!
「身為開山宗掌門,我當自省。」
「自從我與馬盛楠結婚以來,疏於宗門事務,沉迷男女之情。以致宗門上下,忘了尊卑,不修功夫,只論身份。」
「有一部分人,好大喜功,不知所謂。目中無人,毫無禮數。說到底,只怪我單方面的縱容,疏於管教,未曾及時制止。」
「宗門本孱弱,如今更是不堪。一個沒有上下觀念的宗門,終將走向滅亡。一切錯在我,望諸位摒棄前嫌,同心協力,匡扶宗門。」
「今日起,非重大節日,家屬不得進入小竹林。」
「馬家三兄弟,爾等是外門弟子,請務必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如果以後再發現僭越行為,必當嚴懲。」
「不過身為我繼子,每人可有一次犯錯機會。但叛宗行為除外。無論在座的任何一人,包括我自己,若是叛宗,格殺勿論。」
「話都說到這了,我再重申一點。王伯,是本宗未來唯一的掌門繼承人。此決定,即使我死了,也不能更改,除非王伯叛宗。即今日起,王伯的話,就是我的話。除非王伯叛宗,否則,他便以掌門關門弟子身份,長期代行掌門之職。」
「你們三個,想的通,繼續留在門內。想不通,趁早退出。」
「言盡於此,望爾等好好輔佐王伯,光大宗門。」老道嘆了一口氣,今晚怕是睡不著了。已經聽到屋裡的馬盛楠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