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趙景陽,白淺上了祭台;將木偶取出來,置於多了些污漬的絹帛之下。
白淺稍作靜心,觸動了咒法;見那木偶上,瑩瑩澹澹烏光,夾雜著一縷縷猩紅的芒,充滿了一種不祥之感。
似這等,根植於運數、命格之中的咒法,著實十分高深。第三世界雖是神靈顯聖,但終究世界局限,不曾有這般凶戾的咒法。
說起來,映上絹帛成影的那些神靈,許多信息並不周全;但問題不大,只要其信息有一絲是真實的,尤以知曉名字、生辰這一類的信息,便可映照勾動。
這裡影子煉入木偶,便是冥冥中一條捏住性命的把柄。
愈是詳實的,發動起來愈是凶暴;不足詳實的,可能一下子咒不死,卻也要脫一層皮來。
不過一來趙景陽有手撕這些混賬的意思,二來嘛,想到那石塊,趙景陽認為,它們的命運,天庭的運數,與石塊牽連在一起;一旦徹底爆發咒法,可能第一個就會波及到人道的整體氣運。
那石塊以周帝為媒介,已與人道氣運牽連在一起。
所以,這門咒法,不能一下子爆發。
按照趙景陽是意思,得慢慢來;一下一下的試探。
第一個要試探出天庭這一幫狗東西,對人道氣運的理解有多深,運用有多強,牽連有多緊密;第二個,便是要打草驚蛇,教它們心驚膽戰,最好能引到景園來。
到時候,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一網打盡。
當然,在這之前,還須得捉摸到天庭的位置,掀了它們老巢,伐山破廟,奪了它們神位大印,掘了它們的根兒。
要不然,便這裡引到景園,一併弄死;回頭人家又基於那神位,得以復生。那便是白搞一場。
白淺深知趙景陽的意圖,便這裡觸動咒法,在爆發與不爆發之間徘回;立時,那烏光閃耀,一縷縷猩紅的芒吞吐開來。
只這一瞬,上了絹帛榜文,映照了影子,煉入了木偶的神靈,頓時心生一股大禍臨頭之感!
...
且不說那咒法如何動搖神靈;卻說這邊,趙景陽離了小泉山景園,眼中靈視展開,幾步跨出,在物質世界正面與背面來回穿梭,冥冥中,牽動與素女之間的聯繫,形成一種指引。
便來到一方灰濛濛的世界裡。
趙景陽稍作感應,便知道這片世界,是第三世界的物質層面衍生的一片次級空間;本質類似於陰間,但與陰間又有所不同。
陰間是物質世界的背面,是其陰影;便如同一個芝麻餅,正面是物質世界,背面是陰間;而灰濛濛這一片,便如同芝麻餅上的一粒芝麻。
第三世界的構架,不要說那簡簡單單只有物質層面的第一上海灘,便是第二上海灘,也遠遠不及其複雜。
聯繫到諸多勢力、宗派擁有的所謂秘境,便知道第三世界的附屬次級空間,絕不在少數。….
甫一進入這片空間,趙景陽便神色一動。
他目力超然,遠遠便見數百里之外,四道身影,正往這片灰濛濛空間的深處馳去;其中一道,殊為熟悉,不是屍王,又是哪個?
「這頭乾屍,竟是跑這裡來了?」
趙景陽心念轉動,身影一閃,斂去行跡,迅速綴了上去。
...
西域土城,觀音大士正與財神說話,卻忽然,兩個俱是一怔,齊齊色變。
只冥冥中,仿佛大禍臨頭,教人心驚肉跳、坐立不安。
便一個眼神之間,財神和觀音大士禁不住異口同聲:「你...」
觀音大士深吸口氣:「不知發生了什麼,突然之間心驚肉跳!」
「我亦然。」
財神胖乎乎臉上沒了笑容,皺眉不已。
沉吟道:「莫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觀音大士則道:「我倒是覺著,有人要暗算我!」
到這裡,兩個齊齊起身;觀音大士道:「怕不是那趙景陽,要殺到這裡來?」
財神神色微變:「不如先回天庭?問計大帝!」
觀音大士想了想,道:「冥冥之中,隱約有一些感應;不如這般,
八二章 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