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輕嘆點頭,說:「田師弟之言,亦我所想。」
說:「那趙景陽雖然與我等有些分歧,言談舉止看來倒也正派。不過畢竟天外之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可不防。以其強橫,若撕開來,後果實難預料。」
道:「然則他既然攤開了來,我等無論如何都要面對。否則教天外之人小覷了你我不說,更引得人發怒,有好事也變成壞事。」
幾位首座聞言,思忖間,皆微微頷首。
曾書常道:「掌門師兄的意思是?」
道玄說:「他既然邀我等相見,那便相見。正好,他要我等代為予其他門派一同邀約,那便一同邀約一同去。是時無論好壞,亦不怕他。」
諸首座聞言,不禁深以為然。
田不易道:「便譬如我等修行的宗門,我青雲門勢在荊襄,其他門派的人過來,無論作甚,總得打個招呼;我等去其他門派的地盤,亦然。那趙景陽天外來客,到了我們的世界,正該與我們打個招呼,是來文的還是來武的,總要見一見、動一動。」
眾皆頷首:「善。」
與青雲門相差仿佛,蜀山派亦是這般結論。
...
畢竟三月為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林月如已是動身北上,林天南派了林家堡幾位厲害的高手相隨,一為保護,二為打下手。
便是碧瑤這姑娘,竟也跟著一起北上去了。
趙景陽頗是有些閒適;讀書、修行不必多言,隔三岔五回瀚海界轉轉,或與趙靈兒打下手行醫看病,甚至去野外尋挖女媧廟裡沒有的藥材。
到底從不曾把自己當作神仙,到底是個俗人。
話說這段時間的修行,頗是有些精進;尤以蘊出法天象地神通,短時間內進入一個爆發期,每天都不同往日。
即使特別難修煉的人王拳經,這段時間也有很多的進境。
較之而言,趙靈兒的修行,也不差幾分。這會兒才多久,竟已開了好幾十個祖竅。
誰要是見她十五六歲就小覷了她,動起手來定要吃大虧。
趙景陽這段時間,目光稍稍投注宋廷;自從上次建康一行之後,那趙構小兒又派了人來服軟,便這些時日,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不過隨著河南地的戰局的變化,到底那朝堂之上,又開始蕩漾風波。
這兒還有一件事,便是當初捉了秦檜兒等家卷,送去北地,按趙景陽之意,本當送到金國去,與那徽欽二宗作伴,吃一吃金蠻的勁兒。
卻為岳元帥所阻。
按著岳元帥所言,所謂禍不及家人;說到底是秦檜兒等人的鍋兒,不能教毫不知情的妻兒老小來背。
說若這般,與秦檜兒何異云云。
趙景陽只能嘆息。
誰教岳元帥底線高呢?
他是不知,那秦檜兒的賊婆子,在未來的風波亭之事裡頭,扮演的角色可不比秦檜兒來的差。
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都是一樣的貨色。
何況秦檜妻兒老小,諸般地位享受,還不都是從那秦檜兒而來?哪裡有什麼無辜?
不過既然岳元帥都這麼說了,趙景陽便也由得他去了。
反正只要不把人送回南方來,送回秦檜兒幾個畜生的家中,趙景陽便也不大理會。
這些天來,岳元帥因為有了足夠的物資支持,在河南地的戰事,是穩步推進。眼下已推至汴梁南線,對峙於朱仙鎮一帶。
金蠻屢戰屢敗,號稱什麼狗屁戰神之類的宗弼宗翰的,被岳家軍打的嗷嗷叫,幾無還手之力。
就前些天不久,便派了使者南下。
趙景陽關注的,便是此事。
金蠻使者北來,那趙構小兒派了万俟卨等人出城十里迎接,如是迎他娘家人。民間物議紛紛,不少讀書人公開表示不滿。
畢竟靖康不遠,很多人還記得那刻骨銘心的恥辱。
可惜完顏構記不得。
具體這金蠻的使者北來,意圖為何,倒頗是保密。但再怎麼保密,只看眼下局勢,只消動動腦子,便知道所為者何。
六二章 說長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