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修行的路數,從淺薄到精深,從粗陋到精微,愈是修行,愈是要如履薄冰。
打磨身體、錘鍊筋骨,照著招式、法門習練,最差不過練不出成果;若到深入臟腑、骨髓,涉及拳意精神的層次,便不能稀里湖塗的來;稍有不慎,練的五勞七傷是輕的,練成白痴、甚至直接把自己練死也不出奇。
即使如趙景陽這般,曾在黑暗中將修行的道道摸索了無數遍,修行的法門體會過無數遍的,落到實處之時,仍須得精微謹慎,不敢疏忽。
他這裡閉關,一去便是十來天。
不吃不喝,謹守精神,沉浸於先天之妙,感悟生長、體會人體大秘,恍忽間已度過了換血初期身體的激烈變化,除了最後一步拳意入腦、精神實質,已可算得上是半個武聖。
整個人是煥然一新,身材變化不小。
便身高,比此前多了一寸;身材,比此前更見魁梧。尤是一頭長髮,已是及腰,披散著,根根光澤。
吁出一口氣,便似利箭,直達丈外牆壁,把尺許厚的牆壁一吹兩穿一個洞,外頭陽光透射。
睜開眼,霹靂白光。
眼中仿佛蒙著一層氤氳,入目處,陰暗如白晝,視線所及,空氣的流動、灰塵的軌跡、便連牆壁上細微的縫隙也看的分明。
尤以目力自然專注,一眼直達破綻——那空氣流動的銜接之處,灰塵軌跡的流淌間隙,牆壁上蛛網一樣的縫隙之間最薄弱之處。
更冥冥中,隱約看到一些陰影,在物質之外徘回。
便所謂是開眼,亦或者謂之靈視。
所謂開眼,所謂靈視,說是陰陽眼也好,說是天眼也罷,本質皆一。乃目力超凡脫俗之故,能看到常人所不能見之事、常目所不能及之物。
只是現在趙景陽還未踏出最後一步,未成武聖,靈視止初顯,看的還不分明。
眼中光芒散去,斂了靈視,便不再能見那物質之外的陰影;趙景陽輕輕吐出口氣,伸手如磨,撫過頭頂,勁力如刀,悉悉索索,一頭長髮落地,便是個板寸。
到底還是習慣了板寸短髮,利落乾淨。
起身來,推門出,陽光鋪灑照面,稍有絲絲溫暖。
正是個上午,後花園裡,扯桌子打麻將的、練武場上練武過招的、花壇樹邊曬太陽聊天的,除董紅玉、方艷雲和馮世真,皆在。
見趙景陽出來,女人們自是高興,好一陣鬧騰。
丁易青旁邊瞧著,不禁輕哼撇嘴——她有理由表達不滿——人家都已經默認了,卻這裡住進來,這麼些天,趙景陽竟是閉關,不聞不問。
蘇琰則坐著,捧著一本書,看著這鶯鶯燕燕、群星拱月,只是笑著。
閉關十餘天,趙景陽也是澹出個鳥兒來;這裡出來,周圍美人如花,才是個心情舒暢。
抱一抱這個,摟一摟那個,說些話,笑幾聲;然後打麻將的繼續打麻將,練功的繼續練功。
趙景陽這才走到丁易青和蘇琰身邊坐下來:「都好些天了,還這麼生分?」
丁易青哼一聲,撇過臉去,側顏相對。
蘇琰笑道:「趙先生出關了?」
趙景陽不滿道:「稱呼不對。」
蘇琰說:「那不然呢?」
趙景陽失笑:「今晚上就辦!」
蘇琰無語狀。
趙景陽說:「看什麼書呢?」
瞥一眼:「資本論?」
蘇琰心中微微一松:「趙先生也看?」
「看過。」趙景陽道:「很有意思。不過裡面一些東西,放到咱們這兒,未必精準;具體情況得具體分析。」
這邊跟蘇琰說著,那邊信手一帶,便把個丁易青帶進懷裡,任她掙扎不得。
丁易青羞臊起來,直是
二二六章 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