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了,」劉春江坐下來,他喝了兩口水,然後又低頭看了看嚴秋萍的腳,只見腳腕上已經起泛起一片青紫色。
「不疼了,」嚴秋萍看著劉春江,臉上笑了笑,說道。
「瞎說,怎麼能不疼呢?都成了青紫色的了,」劉春江不相信她說的話。
「真的,我不騙你,我的腳當然還疼,可是心裡卻不疼了……」說完,嚴秋萍的臉紅了。
原來,嚴秋萍見劉春江對她這樣關心體貼,她多年來那顆已經冰冷的心,此時就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頓時感到了幾分春意,所以,她才這麼說。
兩個人休息了一陣,劉春江又背著她,慢慢地走著,就這樣,走一陣,休息一會兒,再走,再休息,等下了山,天已經黑了下來,這裡的最後一趟公交車也早已經過去了。
在那個時候,社會上還沒有出租車,最後,劉春江只好站在馬路邊上開始等候著汽車,看看能不能攔住一輛。
清泉山的山腳下,屬於荒郊野外,這裡白天來往的汽車和行人就不算多;到了晚上,更是難得遇到一輛汽車。
兩個人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眼巴巴地瞅著馬路西面的燈光,兩個眼睛瞅的酸疼,眼淚都下來了,還是沒有看見一個汽車的影子。
「完了,今天晚上看來是等不住汽車了。」劉春江望著馬路上黑漆漆的一片,這樣說道。
「等不住就等不住,只要有你在就行。」黑暗中,嚴秋萍看著劉春江,笑嘻嘻地說著。
劉春江沒有心思和她開玩笑,他把剩下的一些食物取了出來,讓嚴秋萍吃了。
「我不吃了,你背了我半天,還是你吃吧。」
「咱們兩個每人都吃一點兒,」劉春江給她分了一些,然後自己也吃了起來,他一邊吃著,一邊望著南面的那一片散發出橙黃色的夜空,那裡就是省城的燈光。
「這裡離市里還有多遠?」劉春江望著四周連個燈光都沒有,開口問道。
「這裡?……少說也有個五六十里的路程吧。」
「五六十里?要不,我背著你走回去吧?」劉春江說道。
「走回去?你瘋了?別說是你背著我,就是一個人什麼東西也不拿,那也會把你累壞的。不行,咱們就這麼坐著吧。」嚴秋萍不同意。
山區裡面的夜晚,儘管是夏天,但是,到了晚上,由於他們兩個人身上穿的衣服並不多,所以,此時多少感到了陣陣地涼意向他們襲來。
「你冷不冷,要是冷的話,就到我的懷裡來暖一暖吧,」黑暗中,劉春江感覺到嚴秋萍的身體有些發抖,知道她身上的衣服穿的單薄,就把嚴秋萍的身體用兩個臂膀攬在了懷裡。
月亮漸漸地升起來了。
浩渺的夜空,繁星點點,它們眨著眼睛,默默地注視著夜幕中的人間。
星光下,劉春江和嚴秋萍兩個人坐在這片荒郊野外,默默地望著天上的星星,誰也不說一句話。
嚴秋萍的身子已經不發抖了。
半晌,嚴秋萍才回過頭來,在劉春江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我感覺咱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那段時光……」
劉春江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只是用力把她往緊抱了抱。
「你真好,唉,看來我是沒有這個福氣了……」嚴秋萍喃喃地說著,「要是一直都像這樣該有多美啊……」
「一直這樣?那你豈不是成了一個瘸腿的女子了嗎?」劉春江聽了這話,開始逗她了。
「要是真的能夠換來你的這份濃濃的愛,我情願永遠這樣……」黑暗中,劉春江雖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他從聲音里能夠聽得出,嚴秋萍說話的態度十分真誠。這讓劉春江感到有些感動。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月亮也漸漸地往西去了。
兩個人就這樣,慢慢地聊著,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嚴秋萍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頭歪著,似乎要靠在劉春江的懷裡睡著了。
於是,劉春江便把她抱了起來,自己靠在了一顆大樹下,然後讓她半躺在自己的懷裡,漸漸地,兩個人都睡著了。
夜色更濃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劉春江醒來了,他發覺有
0075 省里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