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悠悠淌過。
不幾日,康媽媽又過來見溫氏,帶來第四件重磅消息,還有一些比較……刺心的糟爛事兒。
如之前南瑾的內部消息所言,南珏大伯近三年的考績,確實評了個不稱職,從正五品降到了正六品,南琦三叔近三年的考績,也只堪堪評了個平常,繼續做他的七品筆帖式。
理所當然,大房和三房均……炸鍋了。
理所當然中的想當然,大房炸的最狠。
聽聞此兩道消息,南老夫人差點怒火攻心,有個在吏部當大官的兒子,不僅沒幫襯到親兄弟升官發財,其中一個在原位待著,她勉強也忍得下來,但是,另一個的官位品級,竟直接連降兩級,這活生生在打她的老臉啊。
這讓她以後如何再出門見人,讓兩個兒子如何面對以前的同僚,讓兩個兒子的兒女如何在同輩中抬頭做人!
面對幼子的唉聲嘆氣,以及長子的借酒消愁,南老夫人越想越怒,恨不得一腳踩上一隻風火輪,追到江南咆哮問次子,我到底是不是你娘,那倆到底是不是你兄弟!
古代講究夫榮妻貴。
老公高官厚祿了,媳婦也跟著水漲船高,老公丟臉了,媳婦自然也沒面子,林氏和葉氏簡直羞憤欲死,當然,林氏比葉氏更想去死一死,她老公才真正把臉丟到了滿京城的旮旯地兒。
南府裡頭,唯一能拿捏住南瑾的,非南老夫人莫屬。
於是,林氏和葉氏倆兒媳婦,為了自家夫君的錦繡前程,以及兒女的金貴未來,一人捏著一塊手帕,跪在南老夫人腿邊,一左一右地抹眼淚,這個哭著說,二弟這些年越發出息了,都不說拉一把落後的兄弟啊,那個嚎著喊,都是親兄弟,二哥好狠的心啊。
若溫氏在此,只會呵呵冷笑兩聲,你們出息的二弟和狠心的二哥,對你們男人說過的金玉良言,全被他們餵狗吃了麼。
林氏和葉氏妯娌倆,齊了心協了力,先是回憶了以前的南瑾,多麼多麼友愛兄弟,又闡述近些年的南瑾,待兄弟們一日比一日冷淡,直到現在的南瑾,竟然狠心撒開手,不管受苦的兄弟們了。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那便是,南瑾從好兒子一路進化成白眼狼,這肯定是有人暗地挑唆,見不得她們這苦命的兩房過上好日子啊,求母親大人給苦命的兒媳婦做主啊。
字字句句都在指責溫氏,是她給南瑾吹了枕頭風,是她不想另外兩房過太平日子。
得虧南瑾有先見之明,自己扯風落跑躲避老娘的同時,也不忘將溫氏遠遠挪離在外,不然,溫氏不得被這倆搬弄是非的妯娌,以及無事還要亂生非的婆婆,噁心到幾天咽不下飯。
當然,更噁心的還在後頭。
林氏拿出了最鮮明有力的證據,說二弟那一房向來自理所有花費,這麼些年了,二弟一直都沒說過什麼,最近突然沒由頭地不自理了,肯定是有人心裡不高興了,才攛掇著二弟開這個口啊。
(皮埃斯:自南瑾回任京官之後,因十多年未在老娘跟前盡孝,南瑾心下多有歉意,故而南老夫人許多不平等要求,無關大是大非立場的,南瑾都應承了,比如,兒啊,你如今出息啦,官高了祿也厚了,娘有這一大家子要養活,你能替娘分擔點錢財壓力麼,然後,南瑾自個養活一家子不說,每月還額外孝敬南老夫人許多體己,溫氏忍了,她就當還在外地持家了,南瑾夫婦在外地之時,幾乎每月都會差人給南老夫人送銀子送補品送這送那,而南老夫人呢,兒子離家在外十多年,從來只開口伸手要東西,連根雞毛鴨毛都沒送出去過,再看南老夫人的長子和幼子,他倆每月只明面孝敬一點意思意思,南老夫人扭過臉,又多倍翻滾塞回給倆兒子,嘴裡叨叨你倆的心意,娘都知道,你倆不容易,拿回去自己使喚吧……崔媽媽曾說過,呸,他倆不容易個屁,他們房裡的花銷全是從南府賬里支使銀子,那銀子包括吃、喝、穿、戴、送禮、辦席等各種花銷,他們掙了這麼多年的俸祿,自己掏過一兩銀子腰包麼,最傻的就是二老爺,二老爺薪俸是不少,但是養著自個一家子,還要被南老夫人狠狠地要求孝敬她,最窮的就是二老爺了……南姍只想說,南瑾對南老夫人的歉意和敬意,估摸已經差不多被消磨光了,人的脾性和耐性再好,也經不住這種不平等的的日子,經年累月的堆積沉澱
第15章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