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過去沒幾天,錢家使人來報喪,說錢大國舅歿了,這位夫婿名義上的大舅舅,南姍和他很不熟,心裡淌不出半點哀傷的感覺,南姍不悲傷,可皇宮裡的錢皇后很悲傷,悲傷到病躺在了床榻。
於是乎,作為兒媳婦的南姍,又得把服侍婆婆的義務履行起來,彭氏和南姍值白班,祝氏和四公主值夜班。
彭氏和南姍在錢皇后眼中,自是一個比一個看著討厭,故而哪怕彭氏和南姍服侍錢皇后的態度,跟照料自己親媽的架勢差不離,依舊沒博到錢皇后半句好話,南姍對此也不在意,在很早之前,南姍就把每次的皇宮之旅,當成日常去上班,照料生病的錢皇后,南姍只把此事歸作加班一列。
正常上班,額外加班,老闆心情好了,少受點氣,老闆心情不好,就多受點氣,這一份工作,反正也辭不掉,除非犯個大錯被炒魷魚,但是被炒魷魚的後果又灰常嚴重,所以何必再怨天尤人呢,再說,她下班之後的日子,很豐富很悠閒,衝散上班時候的鬱悶,還是挺容易的。
如此便是一旬。
漸入九月,氣候倏然轉涼,錢皇后舊症未好,又添新症,原本只是頭暈乏力,如今又添了咳嗽風寒之狀,多事之秋,朝政繁忙,聞聽皇后病勢加重,皇帝亦抽空前來探望,南姍默默垂首恭立著,心裡直念阿彌陀佛,皇帝老爺,您不會遷怒她們這些服侍的人吧,她真的有很認真的在上班哎。
牛老御醫躬身回著皇帝的問話,言辭鎮定,不見慌亂:「皇上,皇后娘娘起病是因心中傷懷,才致五內鬱結,恕微臣直言,這是心病……」頓了一頓,又接著道:「皇后娘娘本就病著,又兼近來氣候驟變,時氣不佳,邪風浸體,才會有咳嗽風寒狀,只要娘娘悉心調養,鳳體自愈。」
皇帝聽完御醫的話,只簡單囑咐皇后幾句類似『好好養病』的話,就又提步走人了。
彭氏和南姍不是單純的光杆媳婦,各有家務和孩童拖累,時日短了還可,若天長地久日日來宮中服侍,那是很不現實的,自從御醫說皇后需慢慢調養之後,南姍與彭氏便每隔三日去問候一回。
小豆豆已滿半歲,牙床上冒出了兩星小白點,自從學會打滾後,最愛玩的遊戲,便是和哥哥在一塊滾來滾去,每到這時,南姍就撐著下巴,看倆兒子嘻嘻咯咯地玩鬧,順便遺憾,蕭清淮先生看不到此場景。
某一日,南姍正樂呵呵地餵豆豆吃蛋糊糊,小石頭在一旁搗亂的嚷嚷『我也要餵豆豆』之際,夏枝突然歡天喜地跑了進來,語氣明快道:「王妃,王爺已經回來了!」
聞言,南姍暫時忘了餵豆豆吃蛋糊,小石頭也不撒嬌著吵鬧了,唯有懵懂無知的小豆豆,依依哦哦了兩聲,似乎在問親媽,怎麼不給我餵吃的了。
南姍微愣神的功夫,小石頭已高興地跳起來,大聲道:「是我爹爹回來了麼!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夏枝笑嘻嘻地接著道:「王爺進宮復命去了,叫包公公先來給王妃說一聲,他這會兒就在外頭候著呢。」
南姍心中突然有一種瞬間花開的愉悅,回過神來後,淡定得抬起手中握著的湯匙,又很淡定地塞到啊啊張嘴的豆豆口裡,然後才淡定道:「叫他進來回話。」
三個多月不見,圓白的包子瘦了一圈,變成了個瘦黑的包子模樣,見到斜坐在暖炕上的南姍,麻溜地納頭行禮:「奴才給王妃娘娘請安,給大公子和小公子磕頭!」
南姍還沒說話,小石頭已蹦躂到小包子跟前,蹲落穿著臃腫的小身體,聲音甜嫩道:「我爹爹呢。」
小包子趴在地上答道:「回大公子的話,王爺去皇宮了。」
小石頭微歪了腦袋,嫩聲追問道:「那我爹爹什麼時候回家來呀。」
南姍微抽了抽嘴角,出聲召喚小石頭:「石頭,你給娘好好回來坐著。」又對尚伏地叩首的小包子道:「小包子,別跪著了,起來說話吧。」
受到召喚的小石頭,倒是乖乖奔回了南姍身邊,可趴在地面磕頭的小包子,卻未謝恩起身,依舊腦袋著在地,說道:「奴才有負王妃所託,沒照顧好王爺,請王妃責罰。」
蕭清淮既能進宮復命,說明手腳齊全,身體無恙……南姍眉心跳了一跳,溫聲問道:「近來天氣轉涼,王爺可是得了風寒?」
小包子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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