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靜謐,南姍悠悠拍著懷裡的小石頭,哄他入睡,與在燈下看書的蕭清淮閒話:「王爺,這段日子要吃的喜酒多的很,你都預備去哪些家?」——家家都親身前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蕭清淮拈指翻過一張書頁,神情疏懶的任性回答:「一家都不想去,我若有閒工夫,還不若與你說說話、逗逗小石頭。」
南姍摸了摸小石頭的額頭,好笑道:「別的都不說,難道三公主成親之日,王爺也不打算去?」——那可是你同一個爹的親妹子,你敢不去吶。
蕭清淮丟開手裡的書,長嘆一聲:「只是想想而已。」一眼瞥到小石頭已酣然入夢,遂笑道:「小石頭已睡了,咱們也歇了罷。」
南姍嘟嘴親了一口胖兒子,戲謔著笑道:「小石頭整日吃吃睡睡玩玩,過的可真是舒坦啊。」
「你羨慕小石頭?」蕭清淮反唇相問了一句,忽而眸光微轉,嘴角漾出一抹笑意:「怎麼啦,我哪裡不讓你滿意了,你說說看,我保證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兒子茁壯健康,老公一心一意,對目前生活滿意到不行的南姍,低嗔道:「王爺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想說,小孩子能吃能睡是大福氣,咱們當爹娘的可少愁多少心呢。」
「這倒是……」蕭清淮笑著道,起身下了炕床,又俯身將小石頭抱起,對空了手臂的南姍道:「我送小石頭去外屋歇著,你回房裡等著我。」撂下這兩句話,便攬著肉呼呼的兒子出去了。
通常有夫妻生活的晚上,小石頭盆友不能在爹媽的屋裡留宿,南姍囧囧的坐在妝檯前,自己取著發間的珠釵簪環,送走礙事兒子的蕭清淮,雙臂一展,將坐在圓凳上的南姍,橫抱在懷裡,笑語繾綣:「姍姍,你又這麼慢……」
南姍倚在蕭清淮肩頭,默默吐槽——她又不饑渴難耐。
撤了薄軟輕綃的紗帳,蕭清淮熟門熟路的埋首耕耘,宛然一位辛苦勞作的農民伯伯,被辛勤開拓的南姍,肌膚滾燙頭腦發熱間,亦很柔順的依著他,一番酣暢淋漓後,舒爽夠了的蕭清淮,捉抱著已成一灘肉泥的南姍去沐浴,浴畢,蕭清淮摟著南姍入眠。
南姍雖精疲力竭,卻不忘嘀咕抗議:「王爺,我要枕裝香花瓣的軟枕頭,你胳膊太硬了,硌的我腦袋疼……」
十七歲多的蕭清淮,因自幼習武,又常年不輟,已練就一份好身材,伴隨而來的是,蕭清淮的膚肉越來越硬實,南姍偶爾捶蕭清淮的胸口,跟撞上鐵板了一樣,蕭清淮還要反過來幫她揉手指。
聽得南姍抱怨,蕭清淮撫著懷裡嬌花軟柳似的身體,悶聲笑道:「給你當了快兩年枕頭,我都慣了,你不枕我的胳膊,我怕是要睡不著了。」
南姍伸腳踹蕭清淮的小腿,氣勢鑿鑿:「騙人!我坐月子的時候,你一人睡書房,也沒見你失眠出來兩個黑眼圈。」
被踹了一腳丫的蕭清淮,將那隻罪魁禍腳抓到手裡,用手指摳南姍的腳底板,南姍素來怕癢,遂咯咯笑的花枝亂顫,挨著蕭清淮的身子亦扭來扭去,磨蹭起熱,蕭清淮言笑晏晏道:「明明還這麼精神,你又哄我說沒勁了,你若不好好睡,我可……」
南姍忙嬌聲求饒:「別別別,好王爺,我好好睡,好好睡,明兒個我要出門,若是爬不起來床,我可沒臉見人了。」——出了國孝期時,正逢南姍來月信,又苦耐幾日的蕭清淮,差點沒把南姍剝皮拆骨吞下去,導致的後果也挺嚴重,次日溫氏恰好前來看南姍及外孫,夫妻倆還摟在一塊睡大覺,簡直糗大發了。
蕭清淮繃著綺麗的聲線,追問:「我的胳膊枕著不舒服?」
南姍麻溜的改口:「舒服,舒服……」
蕭清淮下巴挨在南姍頭頂,低笑喃喃:「真是小笨蛋……」
……
六月二十八,溫舅舅之長孫溫譚川大婚。南姍自成婚之後,不足三個月便跨進懷孕養胎階段,之後又逢錢太后薨逝守孝,遂深居簡出了一年多,乍然再入滿是珠光寶氣的場合,頗有那麼點小小的陌生感。
多了個莊郡王妃的名頭,南姍身價倍增,甫一下了軟轎,表嫂王氏已在落轎處等著,另有不少華裳珠光的女眷陪同,南姍溫和著笑臉,接受來自四方的問安。
南姍來的著實不算早,廳堂內早已是人頭攢動,打扮的跟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