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潘的嘴裡得知急診大廳里的幾名保安與永強的事情無關後,姬軍也安靜下來,
急診大廳右側的走廊盡頭是手術室,永強已經被推進去近兩個小時,還沒有消息,之前有兩名警員候在外面,現在不知去了哪裡。
三人商量一下,姬軍蹲門口等消息,小潘陪著趙東陽到急診繳費處交錢,之前是小潘墊付了手術押金三千塊,肯定是不夠的。
那名被抓的保安是個窮鬼,渾身上下都湊不齊兩百塊,他們的領導倒是來過一次,帶了三千塊現金,然後被派出所拎走去了解情況,到現在也沒有再出現。
續費一萬塊,又把小潘墊的錢還了之後,趙東陽徑直去外面抽菸,一方面壓制怒火,克制情緒。
另一方面,他心裡也很矛盾,要不要通知永強家裡人?
如果通知,該怎麼說?
如果不通知,萬一出現意外,對永強家就是無法挽回的遺憾。
剛才繳費時,旁邊一名醫生說情況還是很嚴重的,與其說是手術,其實也是在搶救。
讀心術告訴趙東陽,那名醫生絲毫沒有誇張,搶救了這麼久,情況可能比想像中還要危急。
趙東陽不想造成這種遺憾,反覆幾次掏出手機後,最終還是放回了衣兜里。
永強家裡的條件很不好,父親癱瘓在床,兩個妹妹都在上學,一個上初中,一個念小學,操持全家生活的只能靠永強的母親,而永強則是家裡的唯一的經濟支柱。
想到這裡,趙東陽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蹲在一旁的小潘,「裡面大概有個十來萬,要用錢時隨時刷,密碼我等下發你手機上,你和姬軍在這裡盯緊了,一刻都不能鬆懈,隨時給我電話。」
「你呢?你要幹啥?」
「去一趟下沙,事情嚴重,不能瞞著永強家裡人。」
「哦,哦,剛才警察還問過永強家裡情況,我也不清楚」
「警察再問,你就打電話給我。」
「好的,你放心,今天晚上豁出去了。」
趙東陽拍拍小潘肩膀以示感謝,然後快步走出醫院大門,招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聊了幾句,包車去下沙縣。
下沙縣在景陽市西南,直線距離在一百公里左右,順利的話在天亮前是能趕回來的,包車價格一千塊,非常貴了,但在夜間,又是急事兒,趙東陽也懶得羅嗦了。
車子駛離市區,趙東陽便撥通了永強母親的電話,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阿姨,我是永強的同學,我叫趙東陽,這麼晚打擾了。」
「哦,哦,小強的同學啊,你有什麼事嘛?」
農村人都睡得很早,永強母親的嗓音沙啞,應該是被電話吵醒的。
「是這樣,永強在幹活的時候,出了點意外,現在在醫院,我正在趕往您家的路上,他想見見您。」
趙東陽撒謊了,也不得不撒謊,但即便是這樣,電話對那頭的永強母親也好比是晴天霹靂,當場就嚇懵了。
慌撒的不圓,言辭也過於模糊和閃爍,這就足以說明了問題。
掛了電話,趙東陽很自責,感覺平時能說會道的自己,剛才那一刻顯得太過笨拙,而且,電話打的有點早了。
車子在漆黑的鄉間小路上飛馳,小潘終於來電話了,「醫生說手術很順利,但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要轉入重症監護室,需要病人家屬簽字。」
「告訴醫生,我正在接家屬來的路上,先轉監護室,該掏錢掏錢」
「不是,醫生說醫院有嚴格規定,沒有家屬簽字,他很為難」
「人命關天的大事,廢特麼什麼話?!把電話給他,我來說。」
「」
「喂,你好,你是病人家屬嗎?」
「我是,我要求立刻轉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