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廣身形如風,迅速掠至虎師弟身旁,將他放在地上,取出最上等的療傷靈丹塞入他口中,口中輕聲道:「放輕鬆,快煉化藥效!」
虎師弟悽慘地苦笑一聲,根本沒有煉化的跡象。
都已經修行至月瑤後期了,什麼樣的傷勢會致命他自然清楚,哪怕他是個妖族,體魄強大,氣血充沛,可遭受這樣的重創也休想再活命了,除非是那種傳說中能起死回生的聖藥。
方才喊救命,也只是一種對死亡的本能恐懼。
「咳」虎師弟一口鮮血噴出,夾雜內臟的碎塊,呢喃道:「咱給紫璇丟臉了。」
本是萬無一失的部署,結果還被人家強行拼掉了一個,今日之事傳出,定會遭人恥笑,而他的死亡更會讓即將到來的勝利打個折扣。
「沒有的事。」胡廣心在滴血雖說不是同一個種族,但都為妖族虎師弟更是他看著長大的,情同父子,如今虎師弟這般悽慘模樣,而今日一切都是他主導部署,讓他自責又痛心。
「怎麼會這樣」鮑師妹站在一旁強如月瑤,也被這一幕衝擊的心神凌亂,更有後怕,因為若是方才那陸葉針對她的話,那麼此刻躺在地上的就不是虎師弟,而是她了。
「血爆術!」首位上已站起身的獅心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咬牙厲喝。
他見多識廣,自然看出陸葉最後關頭施展出來的是血道秘術的血爆術,這本是屬於血族的秘術,是血族在絕境之下用來與敵人同歸於盡的秘術。
可讓他萬分不解的是,一個月瑤中期,施展出的血爆術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威力,虎師弟比陸葉高出一層修為,妖族體魄又強大無比,哪怕被針對之下首當其衝,也不該是這樣的結果。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虎師弟沒救了。
這是完全沒道理的事,因為就算是一個真正的血族,憑月瑤中期的修為施展這秘術,也不該具備如此恐怖的殺傷。
「哈哈哈哈!」一聲大笑傳出,讓這淒涼氛圍平添一絲怪異,一群月瑤妖修忿怒地轉頭望去,想看看到底是誰在猖狂發笑。
結果一看之下,竟是那五色島吂碭。
「吂碭道友何故發笑?」獅心冷冰冰地望著他,隱有質問之意,今日之事不夠圓滿,虎師弟的死已經無法扭轉,讓他滿腔怒火充斥心頭,望著吂碭的雙眸透著森冷殺機。
「看了一場好戲,心頭大快,故而發笑!」吂碭提著一個酒罈,面不改色地回望獅心。
兩大靈島的大島主隔空對視,氣氛肅殺。
「師兄!」胡廣輕輕地喊了一聲,旋即徐徐搖頭。
獅心也知吂碭不是好惹的,紫璇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去得罪五色島,眸光一閃,殺意盡消,淡淡道:「聽說道友與那陸葉關係不錯?」
「關你屁事?」吂碭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慢悠悠起身:「沒戲看了吧?沒戲看就走了!」
提著一罈子酒,轉身朝島外掠去,沿途灑下猖狂笑聲,直把一群月瑤妖修氣的渾身發抖。
不片刻,吂碭便來到了護島大陣前,毫不客氣地吩咐一聲駐守在這裡的紫璇島妖修:「開陣!」
那幾位紫璇島妖修認得吂碭,自然不會為難他,當即開啟陣法,吂碭閃身掠出。
迎面一道人影飛了過來,吂碭打眼一掃,不認識,便沒多留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修士應該是紫璇島的妖修,因為對方一邊飛一邊高呼:「幾位師兄且慢合陣,容我進來!」
彼此擦肩而過。
吂碭卻霍然回頭看了那只有星宿修為的妖修一眼,隱隱感覺有些奇怪,至於到底哪裡奇怪,他又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本能的感覺。
不過這終究不關他的事,今日看了一場大戲還是很有意思的,而且他早已得到陸葉的叮囑,知道方才戰死的不過是陸葉的一道分身,陸葉本尊還不知躲在什麼地方安然自在呢。
這一場大戲的看點還沒爆出來,若是紫璇妖修知道這個真相的話,也不知會是什麼心情,肯定會很難過吧,因為這無疑代表虎師弟白死了。
一想到這裡,吂碭更愉悅了,暗暗佩服不已,玉螺陸葉,果然非一般人物。
不過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