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葉明顯也看到了眾人,轉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徐徐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步伐絲毫不停,朝星淵之門所在的方向逼近。
二十年的籌謀準備,只為今日的到來。
他本以為自己會很忐忑不安,但事實上,心情卻是格外的平靜。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如果這樣都不能修補星淵之門的話,那他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趁著雲師望鎮守星淵之門外這最後這十年,星空生靈該遷徙遷徙,有些東西該捨棄的捨棄,總還是有一條出路的。
行至星淵之門前,陸葉操控著血祖屍身盤坐了下來。
對比這龐大屍身,小小的星淵之門就如一點螢火之光,可偏偏就是這一點不起眼,卻是星空最大浩劫的來源。
血祖屍身徐徐伸出右手,動作輕緩至極,在星淵之門攤開,方寸山顯露出來。
對比十年前陸葉從天罡那邊將方寸山帶走的時候,如今的方寸山變化巨大,整體形狀沒有變,但體量上卻變化巨大。
陸葉一根手指點在方寸山上,精心凝神,默默感受著。
合道與融道的本質區別,就是前者可以調動游離的道力為己所用,如果放在界域中的話,那就是借天地之力,放在星淵,那就是在借星淵之力。
融道不行,融道能駕馭的,永遠都只是自身以及自己道兵的力量。
所以在實力上的對比,合道要甩開融道好幾條街,這不單單只是境界差距的問題,更大的原因是能不能藉助外力的問題。
陸葉此刻就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可以調動起四周的道力,因為他此刻披掛著血祖屍身這件特殊的偃甲,能發揮出來的就是合道的力量。
哪怕是外力,如今既為他所用,那也是他自己的力量。
諸事因緣際會,他煉化了那一滴聖血,而血祖又是那聖血主人麾下的血侍,所以他才能駕馭血祖屍身,再有如今種種。
如果血祖不是那位聖血主人麾下的血侍,陸葉估摸著自己做不到這一步。
不過雖說可以調動四週遊離的道力,但陸葉總感覺隔了一層,沒有那麼順利自然,這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只是稍稍感受了一下,陸葉便收斂了心神。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最近這十年,他一直在藉助血祖屍身的力量契合方寸山,小有成果,正如他多年前的猜想,沒辦法駕馭方寸山的力量就是單純地因為修為境界不夠。
合道,勉強有這個資格。
再加上樹老這些年的不斷指點,陸葉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該做些什麼。
心念動間,方寸山微微一震,一絲朦朧之光忽然自方寸山上游離而出,如一條靈蛇,蜿蜒向洞開的星淵之門。
那看似靈蛇般的東西,便是方寸山的本源。
靈蛇掠入星淵之門中,很快消失不見,就如同被星淵之門給吞噬了一樣,而在陸葉的仔細感知下,星淵之門卻沒有絲毫變化。
陸葉不急,因為修補星淵之門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他方才調動的方寸山本源其實是很微小的一絲,這一絲的缺損對方寸山沒有任何實際上的影響,星淵之門沒有變化也在情理之中。
但隨著這一絲本源之力的湧入,陸葉的心頭卻是一沉。
那久違的心悸感忽然降臨,雖只是一瞬,卻無比清晰!
一直以來,他都清楚地知道一件事,藉助方寸山本源之力來修補星淵之門的計劃,最大的難點只有一個——星淵意志!
身為星淵之子,陸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