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陽桓相對而坐的鹿神,神情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著急,接過青陽桓遞過來的鹿肉,大口的吃著,金色的油脂滾燙,咬在嘴中發出滋滋的聲響。
再次將一根荒鹿獸腿吞了,鹿神還是沒有搭理青陽桓,自顧自的伸出一隻手,朝著烤架抓去,數丈大小的荒鹿泛著金黃,香嫩的肉被撕下,不斷的落到他的嘴中。
「味道如何?」
對於鹿神的大朵快頤,青陽桓始終神色未變,從十年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籠罩在自己頭頂的這尊神影。
自己離開昊源游離歸墟世界,來到神荒大陸也是巧合,他是為了圓滿無疆道,鐫刻大道莽紋的。
他橫跨神疆來到神荒,沿途中看到了數以千計的神像大陸,每一座大陸上都生活著來自萬族血脈的武者,他們被神明的殘念豢養在大陸上,世代貢獻著自己的虔誠。
原本他也以為整個神荒域也是如此,直到十年前他察覺到了一直注視他的鹿神。
在那一刻的恍惚間,他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籠罩到了身上。
他需要數不清體內蘊含著原始大道莽紋的凶獸,來補全自己體內的大道莽紋。
能夠在鹿神大陸的最南方尋到這樣一個蘊含蠻荒氣息的地方,就已經是天大的機緣。
不僅如此,這個地方竟然隨著每一次的鹿神祭祀,都會打開一條未知的通路,接引蠻荒凶獸遺種出現,難道他的運氣真的這麼逆天嗎。
只有真正的想要湊齊萬道,才會知道其中的艱難,天地萬種道韻,對於萬族武者來說,所經常參悟的道法,也不過寥寥千種而已,剩下的大道都是十分的生僻,少有武者去修煉。
甚至於有些大道,哪怕是王者都不甚清楚,然而他在這裡煉化蠻荒異種,竟然連這些生僻的大道都給尋到了,這運氣可以說簡直就是逆天了。
原本他也是這般想的,直到十年前的猛然一驚。
鹿神圈養了一個大陸的萬族血裔武者,作為他的信徒,為得便是重新歸來,那麼他如今來到了這座大陸上,豈不是也是圈養中的一員。
當然哪怕是察覺到了背後的事情,青陽桓也沒有表現出來,因為隨著衍化的大道莽紋愈發的生僻,若是他離開這裡,那麼想要聚齊萬道莽紋可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不得不說,撐死膽大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剩下的大道道韻,也更加的身披稀少,然而通過通道來到蠻荒谷中的莽荒遺種,體內烙印的莽紋,竟然和他所需要的相對應,也讓青陽桓心中的懷疑也愈發的強烈。
紫金戰體只是一部修煉法訣,吞噬萬靈為己用,然而若沒有這些來自蠻荒時代的遺種,他也只能幹瞪眼。
因為大荒中常見的大道莽紋,在他的體內已經烙印而出,哪怕是他去煉化更多的同種凶獸,也只是錦上添花,不斷的完善體內所烙印的大道莽紋。
師祖將自己對於諸天道的參悟,都凝聚在了這部戰體法訣中,他只需要駕馭法訣的精義,將這些道韻從天地中提取出來。
而提取道韻的載體便是這一頭頭蘊含著蠻荒血統的遺種,傳聞在天地初開的時候,整個天地只有三千種道法,每一種道由一尊先天真靈所體現。
天地初開的三千真靈便是這片天地最初的生命。
這三千生靈便是大荒中所有生命的起源,他們的體內銘刻著本源的大道莽紋,一代代傳承了下來。
如天地間的真龍,天生體內就銘刻著先天道紋,便是屬於血脈的傳承。
他需要的便是凶獸體內傳承下來的銘刻道紋,然而血脈的代代的傳承,也會使得這種隨著血脈誕生的先天道紋褪化。
拿如今這個時代來說,大荒中的凶獸大都早就泯與眾獸,少有一些異種體內存在一星半點的先天道紋存在。
所以他才捨不得這裡不斷湧出來的蠻荒凶獸遺種,哪怕是明知道這是個坑,他依然不想離開。
……
「不錯,若不是你的修煉之法吸引了本神,日後本神神宮重啟,可以委你一庖廚之位,甚至位列神位都可以,人族卑微的血脈有什麼好的,做神才好,可惜……。」
對於青陽桓的話語,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