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蛟馬茫然的在前面走著,圍在它嘴角邊飛著幾隻亮麗的蝴蝶,甚至還有一隻滿是黑色斑點的蝴蝶就落在它的頭上,兩扇微弱的翅膀不時煽動一下,像是將它當做最普通的拉車馬了。c£,
坐在趕車位置的青年修行者,單手無力的抓著前面的韁繩,韁繩並沒有在他手裡繃得很緊,他也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量,老馬識途,正在衰老的蛟馬,仍然算是老馬。
無論是人還是馬,每走一段距離都會回頭看向走過的路,像是希望那道青色的身影能夠從後面追趕上來。
猛地,瘦弱的蛟馬發出一聲高昂的嘶鳴,有些像是蛇的叫聲,原本安靜的蝴蝶頓時驚慌起來,蛟馬可是有著蛟龍的血脈,而蛟龍是擁有真龍血脈的異獸。
無論任何異獸,只要沾染上「真龍血脈」這四個字,哪怕它是最尋常的凶獸野獸,都會變的與其它野獸不同;即使蛟馬體內只有極其淡薄的真龍血脈,對於那些弱小的蝴蝶依然是難以抵抗的威壓,就像是老鼠天生對蛇的恐懼一樣。
感受到蛟馬異動的瞬間,趕車青年臉上猛地生出一絲欣喜,急忙回頭朝著身後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麼,但是他依然很認真的看著剛才走過的那條道谷。
像是有風襲來,卻是一道人影,羊青山面色慘白,手中拄著一道符劍,有些搖晃的朝著馬車這邊走來。
青年修行者面色驟變,他能夠感受到羊青山身上的微弱氣息,像是受了很重的傷勢。勉強能夠支撐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就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時。拉車的蛟馬已經調轉身子朝著羊青山跑去。
蛟馬跑的很快。地上的路又不是很平整,所以車廂就變的很顛簸,青年修行者抓住韁繩的手掌更加用力,這樣他才不會被從車廂上甩出去。
猛地一頓,蛟馬停在羊青山身旁,親昵的將頭往他懷中靠了靠,羊青山卻是一個趔趄,差點被擠倒在地上。
青年修行者眉頭微微皺起。這一幕更加讓他確信羊青山受了很重的傷,不然也不會被這樣微弱的力量都幾乎要擠倒。
「師兄……」
青年修行者眼神露出幾絲期許,他希望自己能夠猜的正確。
羊青山點了點頭,道:「無常使已經被我擊退,我們在趕至台北大營這段時間,他們應該都不會再出手了,我需要儘快恢復傷勢,不然無常第二殺根本不可能躲過去。」
「師兄殺了那白無常?」
「沒有,只是斷了他一條手臂,能夠安穩渡過無常第一殺就已經極其不易。想要殺了白無常,以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可能做到。」
「師兄面色如此蒼白。可是傷了神魂?」
點了點頭,羊青山繼續道:「白無常實力在本命上境,而我只是中境,魔心咒域雖然能夠將其擊退,但是想要將那樣的人物困在咒域內,對自身也是一種極限的挑戰,我需要三天的時間來穩定神魂,期間不可能與任何人動手的,所以台北大營前三天,你們全部都安分點,不要去招惹朝廷的人,至於其他修行宗門,他們想要做什麼就讓他們去做,與我們毫無關係。」
「師兄,來時宗門長輩有交代,讓我們務必聯合其餘宗門中人,將台北大營儘快控制在手裡,若是就這樣拒絕他們,恐怕……」
青年修行者眉頭皺起,燕京宗門被燕帝勒令前往陰山郡,已經惹得很多大人物不愉快了,因此這次他們趕往台北軍營,必然要與那些將領生出爭執,這也是他們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的,此時羊青山居然要他們躲起來避免與朝廷軍隊的衝突,這明顯就是與之前的來意相悖。
車廂裡面的其餘修行者都已經出來,此時也全都疑惑的看著羊青山。
羊青山是此次前往台北大營所有修行者中實力最強的,因此只要那位封營將軍不出手,他就沒有出手的必要;而那位封營將軍會著急出手嗎,顯然是不會的,因為羊青山還沒有發難。
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相互制肘一樣,彼此牽制著對方的最強力量,因此羊青山是否修養身體,與他們聯合其他宗門修行者對台北大營發難並無太大干係,這就是他們想不通的地方。
輕咳了幾聲,羊青山眸子變的凝重,道:「事情有變,自當權宜行事,來之前我也和你們想的一樣,但是現在我已經徹底改變了之前的想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