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浩強今著實是有些惱火,並不是單單因為商場裡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大早從家裡出了門,才剛趕到公司就發現自己落了極為重要的東西在家。
那是昨夜裡熬到兩點才趕出來的述職文件,也和他近些時日工作上的調動有著巨大關聯。
除了工作,也除了這熬到兩點的一場白瞎。
才剛剛出了部門領導的辦公室,肖浩強就始終黑著個臉。
黑著個臉的原因,倒也並不是述職工作沒有做好挨了頓熊。
最主要的矛盾,還在於自己家裡的那個鬚髮黃臉的臭婆娘。
她是鬚髮黃臉的臭婆娘,其實歸根結底倒也不是。
自打二十六歲娶她進了家門,那婆娘倒也每給家裡都收拾得乾乾淨淨。
孝敬自己的爸媽,也關心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大體來倒也能稱上是人們口中的賢妻良母,可只要一扯到自己喝酒這件事情上去,那就可不是賢妻良母幾個字來形容了!活脫脫的一深山下來的母老虎,這亦是肖浩強私底下給她取上的外號。
而四方鄰里對此人盡皆知,卻無奈於自己只有承受她百般侵害的命!三一大吵,兩一吵,且吵得時間大都是在夜裡,也幾乎都是自己忙完了工作剛剛回家。
由著親戚的介紹,虛歲三十二歲的肖浩強來到博龍大商幹了份保安,而由於年少曾在炮兵連里混過兩年,幹了沒多久也就給他提拔上了保安隊隊長。
一直以來在大商的工作還算不錯,每除了領著這幫子弟兵亂躥外也沒啥太過重要的事情。
可是偏偏也正是這麼一個保安隊長的職務,卻也讓自己免不了每都有些亂七八糟的應酬。
今請部門領導吃吃飯聊聊,明和那什麼人事主管老頭喝喝酒嘮嘮嗑。
再者還有手底下的這一幫新兵蛋子,三兩頭也總會叫上自己去喝上一口。
愛喝,能喝。
不僅僅是從部隊下來養出的海量,更和自己這一米八高一百八十斤的厚實底子有著重大的關聯。
真要這能喝酒也該是件好事,好歹逢人便能喝上兩*個朋友。
可若這話讓家裡的那頭母老虎給聽見,只怕她能生生扒下自己的兩層皮。
而如此煩躁的原因,自然也是昨晚喝了點酒半夜才回去脫不開關係。
杵在家門外敲了半晌,那臭婆娘愣是沒放自己進門!而此時回想起昨晚那憋屈至極的情景,肖浩強也從心底里感覺到來氣。
「艹特麼的,勞資就特麼上外面和人吃個飯喝個酒就成罪過了,這不是生怕您老人家不開心還提前回來了麼?」叫了半晌沒人開門,肖浩強就只能窩在門口的角落裡兀自謾罵。
可是心裡罵著罵著又感覺不太對,下意識的,他就抬起手腕瞄了一眼。
抬起手腕看看才買不久的嶄新阿瑪尼,也難怪這臭婆娘會如此生氣——本來還想著早點回來早點回來,特麼的,現在居然又到了凌晨兩點!還是和昨一樣的時間,也還是和前一樣的時間。
連肖浩強自己都奇了怪了,連白上班都沒見著這麼準點。
眼看著屋子裡的黃臉婆不出來給自己開門,肖浩強憋屈之下也只能站在門口這麼耗著。
可是總這麼耗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他總不能就這麼站在外面待一晚上吧……站在自家門口想了半晌,肖浩強可是連什麼古怪的辦法都給想了出來,甚至他還打算試試喊兩嗓子自家那才剛滿四歲的姑娘的名字。
可是想想,那丫頭明可還得去幼兒園上課,這想法也就至此被擱置了下來。
各種方法好像都行不通,自己還真就特麼得站在外面耗著。
可是無奈自己還穿著這一身工作用的保安制服,在這氣愈涼的秋里,他實在擔心一不心就看不著明早上的太陽……杵在門口左走走右挪挪,期間又連著抽了五六根煙。
興是平日裡被那黃臉婆積壓出來的怨氣,袖子一甩,肖浩強還真就從區里跑了出來。
凌晨兩點的德惠街,哪裡還有半點熱鬧的感覺,街上幾乎都見不著有什麼人。
除了那個別還沒散場的燒烤攤之外,也就屬吧旅館之類的還開著門。
一邊窩著身子往前走,肖浩強也覺得自己這麼下去太不合適。
可是特麼好歹三十來歲的人了,總不能也去學著那些年輕一樣打通宵玩夜市吧?!想想好像只有找個賓館住著還算行得通,但轉念一想,剛才請那幫子狗屁領導都花了三百,自己口袋裡哪還有什麼住賓館住酒店的零花錢。
「mlgb,每個月就給勞資幾百塊零花錢,買買煙請請客啥也剩不著!」忍不住又是一通對著空氣的謾罵,肖浩強心裡也著實難受的緊。
合著就這樣順著街上轉了一圈,肖浩強最終也沒能找著自己適合去的地方。
可是仔細一想自己要再回去的話,那豈不是連男人這僅有的一點面子都留不下來?!除了回去,自己還能去什麼地方呢?難道給手底下的那些新兵蛋子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