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之中,有個小沙彌急匆匆跑去一處禪房,站在門口兒著急著呢,也不曉得該不該去。
掌院都說了,天塌了也不能打擾他。可他現在就覺得天已經快塌了。
雖說如此,但還是不敢邁步過去。
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有個年輕僧人緩步走來,笑著按住小沙彌的腦袋,問道:「小柱慈,怎麼啦?要去找師傅?」
小沙彌這算是瞧見了救星,他趕忙伸手拉住面前僧人衣角,哭喪著臉說道:「行目師兄,掌律傳信過來,說是在象城被人設計伏殺,要我找掌院求援。可掌院說了,他在閉關,天塌了都不能打擾。」
行目微微一笑,輕聲道:「沒事兒,我去打擾師傅。」
說著便推門而入,看的小沙彌眼皮子直打顫。
掌院脾氣可不好嘞!
結果過了沒一會兒,行目便緩步走了出來,面色不太好看。
小沙彌壯著膽子問道:「師兄?沒事兒吧?」
行目衝著小沙彌一笑,搖頭道:「沒事兒,努柲那邊不用管,從現在起他已經不是摩珂院掌律了。」
禪房之中,偏袒右肩的僧人其實只是在打坐。
先前象城之中的動靜盡在眼底,不去救努柲也不是因為怕把摩珂院拖下水。
還是那句話,努柲佛緣已了。
但這會兒,象城那邊的動靜,他已經瞧不見了。
這位摩珂院掌院雙手合十,口念一句佛號,此後便沉下心,再不去看象城了。
象城北邊,兩位登樓打架,好像就是一邊倒。一個極其輕鬆愜意,另一個已然氣喘吁吁。
姚放牛左手提的板磚號稱翻天印,乃是一件頂尖仙寶,就是瞧著有些磕磣,像塊兒板磚。右手所拿的一把袖箭,也是仙寶,不用箭矢,天地靈氣便是箭矢。
姚放牛有些無聊,乾脆收起了袖箭,抬手打了個哈欠。
他站立於法相眉心,本體幹什麼,法相便也在幹什麼。
姚放牛倒是一臉輕鬆愜意,可努柲就沒那麼舒服了。
此時此刻,那位摩珂院掌律早已遍體鱗傷,連法相都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這就架打的,也太噁心人了。
自打兩人開始交手,姚放牛的仙寶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出丟。這才多大一會兒?怕是丟來了十餘件仙寶,至少幾千枚泉兒砸了出來。
努柲覺得自個兒明明不弱於他,可那傢伙只是蒙頭砸法寶,都把自己玩兒困了。
姚放牛轉過頭看了一眼象城,微微一皺眉。
這怕是不得不喊人了,把陳槳前輩喊來嗎?
算了算了,還是把這傢伙先弄死了,過去幫忙吧。
回過頭,姚放牛見努柲居然在喘氣。
「唉!你怎麼還歇上了?別停啊!」
抄起板磚就飛身往努柲去,但法相未到,先有數百枚劍丸天女散花一般撒去,每一枚劍丸都是由近八千口飛劍凝聚而成,一時之間,數以十萬的飛劍雨點一般落向努柲。
而姚放牛已經提著板磚到了。
劍修是爽哈!這幾十萬飛劍齊發,殺力如何且不論,起碼唬人不是?
其實方才他已經數次傳音顧衣珏那邊兒,可不論怎麼說話,皆是石沉大海。
此時此刻的城主府,光陰已然停滯,唯獨劉景濁與那位突如其來的僧人可以動彈,其餘人都好似被施以定身法咒,不得動彈。
就連顧衣珏斬向丘樅的劍光,此時都懸浮在半空之中。
劉景濁皺起眉頭,「好久不見?
我們見過?」
只略微一思量,劉景濁瞬間將兩把劍拔出,左手獨木舟,右手山水橋。
「你就是那所謂大法師?來此是要救人?」
僧人搖搖頭,笑道:「不救人,該死之人佛也救不了。方才不是說了,好久不見,一別百餘年了,來看看你。」
一別百餘年?
第三百一十九章 半條命沒有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