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根兒無需出去,也能察覺外界動靜,所以呢喃一句:「這不是搶我的事兒嗎?」
此時此刻,雲海之上,女扮男裝的燈影城主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這事兒不能怪我啊!我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小符籙,敢不聽話?」
劉景濁面無表情,只舉劍,化作劍光,然後落劍。
出手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也沒半點兒觀賞性。
其實真要殺人,殺這種被自身天生克制的人,真的很無趣,就是舉劍,完事兒。
揮手抓起那張符籙,劉景濁看了一眼天幕,淡然開口:「逼我開天?」
無人應答,但很快有一道劍光劃破天幕,向劉景濁斬來。
劉景濁眯起眼睛,以一道雷霆劍光回敬。
兩道劍光與雲海之上碰撞,一聲巨響之後,方圓幾百里,哪裡還有雲海存在,晴空萬里。
由打西邊兒有個女子御劍而來,第一句話就是:「這樣都可以不傾瀉心中惡念?小看你了啊!」
劉景濁微微皺眉,攥緊了獨木舟。
可他再注意到周遭時,天地已然換了一副模樣。
出了燈影洞天?
白衣女子瞥了劉景濁一眼,淡然道:「原本是準備了一道機緣給你,是那道劍符。不過看來你是不想要了。」
劉景濁淡然道:「本就是劍修,要劍符作甚?倒是這位前輩,咱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白衣女子哈哈一笑,乾脆盤膝坐在雲海,單手托著腮幫子,微笑道:「我就明著告訴你,你所聽到的背劍女子,就是燈影洞天之中的那道劍符,登樓境界,美貌無比。而且,只要重來一次,你選擇忍住不出手,劍符就可以給你,你要不要重來一遍?」
劉景濁面無表情,「前輩可願等我二十年?」
女子好奇反問:「等你二十年?需要考慮這麼久嗎?」
劉景濁冷聲道:「二十年後,我問劍傀山。」
白衣女子哈哈大笑,笑的合不攏嘴。
她歪著頭問道:「至於嗎?不就是有個龍丘棠溪的臉皮,又不是真的是她,至於生這麼大氣?還要在二十年後,問劍一尊合道劍修?」
劉景濁眯起眼睛,原以為只是登樓,結果是合道嗎?傀山不是擅長符籙嗎?怎的山主成了劍修,還是合道劍修。
白衣女子微笑道:「忘了告訴你了,別人看到的我跟你看到的不一樣,你看到的是真正的我。所以你考慮好了沒有,是要與一尊合道為敵,還是重走一遍,忍了那位海棠姑娘出來的畫面,從而得來一道可以隨時跟在身邊,相當於登樓劍修的劍符?」
劉景濁舉起獨木舟,冷聲道:「同境一戰?還是逼我喊人?」
女子嘆息一聲,真是的,油鹽不進啊?
她伸出小拇指,掏著耳朵,同時說道:「凡進入這座百無禁忌的燈影洞天,心中惡念是會被無限放大。燈影城裡花錢殺人,其實更惡。上次取走丹符的人,心思純粹,屬於無意間闖入此地,由頭至尾沒有半點兒惡念,屬於是丹符自行選擇了他。」
頓了頓,女子緩緩抬手,是在刻畫符籙,一道劉景濁從未見過的符籙。
「年輕人,你心智倒是堅毅,但想的太多了。還想問劍?我憑什麼等你二十年?喊人?去把陳槳喊來,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打死我,打死了還好,打不死,明日梅花園裡,還有海棠姑娘。」
「你能怎麼辦?你劉景濁打不過我呀!」
劉景濁皺著眉頭,「你想怎樣?」
女子笑道:「簡單,跟我打個賭,你要能贏,日後我再不設立梅花園就好了。」
劉景濁沉聲道:「如何打賭,怎麼打賭?」
女子輕輕抬手,屈指一彈,方才所刻畫的符籙便如同一張絕戶網,將劉景濁絲絲罩在其中。
大網蓋在身上,劉景濁當即一個站立不穩,險些跌落雲海。
他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