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吳太后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天空,就這巨大青鳥一身妖氣,已經讓她一個小小元嬰喘不過氣了。
有個黃袍道人憑空出現,伸手按住吳太后頭顱,沉聲道:「赤眉江里一直藏著這麼個怪物,你們居然都不知道?」
婦人哪還有心思想別的,只是顫顫巍巍開口:「師公,這是什麼境界?」
黃袍道人沉聲道:「合道大妖無疑了!」
合道與登樓,相差一境,天差地別!
巨大青鳥雙翅一振便是狂風驟雨,劉景濁在前方拼命御劍,很快一條劍氣長河便憑空出現,盞茶功夫已經到了九和國邊境,但那青毛畜生是沒有半點兒折返意思啊!
劉景濁祭出飛舟,將刑寒藻丟過去,沉聲道:「躲遠點,這地方沒人了,我們跑不過它,我得跟這畜生拼命。」
刑寒藻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劉景濁輕輕推開,飛舟自行托住刑寒藻,疾速往遠處飛去。
劉景濁舉起山水橋,一身雷霆火焰運轉到了極致,當即朝天一劍,劍光沖天而起隨後迅速折返,緊接著一分為八,在青鳥衝來之時,正好將其扣在九宮大陣之中。
一道白衣身影脫離本體,手持獨木舟斬出數道劍光,同時祭出法天相地,落在離位,法天相地也不是從前如何一種模樣,而是一身雷霆火焰,赤發怒目。
與此同時,本體坐鎮中宮,六十四萬飛劍自八宮齊出,毫不留力,畢竟是合道大妖啊!
但當年在離洲,面對塗山謠束手無策的場面,如今不會再發生了。
天下妖邪見我跌一境,只要是身在人間,別說是一隻青鳥了,真龍又如何?
跑不掉,那就只能拼命了。
可數十萬飛劍與雷火煉獄,居然只攔住了青鳥片刻。其大翅一揮,半數飛劍被繃斷,連那震宮都沒能攔住它。
青鳥開口,是女子聲音:「你跟以前差遠了!」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只好再分出一道黑衣身影,以雷霆凝聚一道千丈身影,近似於法天相地,但卻是虛影。
雷霆身影一拳轟出,武道罡氣夾雜雷霆,又裹挾許多古怪劍意,砸出了十分不純粹的一拳。
青鳥冷冷一笑,「你弱了好多啊!拎著你那破劍一路追殺我上瑤池的仇,我可記了七萬年了!」
明明都已經將其境界強壓到了登樓,怎的我這幾近於登樓一拳砸去,什麼事都沒有?
下一刻,青鳥雙臂揮舞,九宮劍陣頃刻間支離破碎。
劉景濁三道分身歸攏一處,雙手各持一劍,一道只八百餘丈的法天相地憑空出現。
本體與法相重合,獨木舟與山水橋也暴漲數千倍,握在法相手中。而這法相背後,還有一柄未曾出鞘的長劍。
得虧破境琉璃身,也是個真境修士了,要不然面對一尊被強壓至登樓境界的大妖,也是極其吃力的。
點子扎手,也只能硬拖,拖到拒妖島有合道至此。
一尊合道大妖出現,拒妖島那邊不可能察覺不到的。
劉景濁飛身而起,捉月台接連不斷去造出鏡花水月,但青鳥所到之處,鏡花水月悉數破碎,撐死了也就攔住其片刻而已。
法天相地沖天而起,直到雲海上方數百里後猛然回頭,雙劍交錯,自身那座天地之中,一股子混沌劍意噴涌而出,劍光直墜數百里,直砸在青鳥身上,大片羽毛掉落。
青鳥抖了抖翅膀,冷笑道:「給你機會了,你不中用啊!記得這句話嗎?你當年說過的。」
話音剛落
,青鳥已在劉景濁上方,只振翅一揮,狂風自來,劉景濁連斬數劍一樣無濟於事。
一道身影自雲海之上重重砸落,落在九和國東邊兒密林之中,少說也毀了方圓幾里的樹木。
青鳥縮小身體,化作人身,瞬身落地。
劉景濁緩緩起身,擦了擦嘴角鮮血,呢喃道:「明白了,原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