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起,青椋山就陸陸續續來人,這次將會是青椋山開山以來,人最全的一次議事了。一窩蟻 www.yiwoyi.com
就連遠在珠官城的韓逄都來了,跟離洲那邊的方家姐妹以及霜瀾與岳白鹿,開著方家鋪子的渡船,一塊兒落在清溪渡。
浮屠洲打仗以來,風陵渡就不對外開放了,現如今倒是開放,但大多數渡船習慣了停靠清溪渡,這就是算是景煬王朝讓利給了青椋山。
如今山上的人,與劉景濁預期之中的三十人,差得老遠了,幸虧青椋山大殿修得夠大,坐得下這麼多人。
才寅時,青白客棧就擠滿了人。
黛窵嘆氣道:「山主可真命苦,剛剛返鄉,爹就沒了,還得趕回來議事,都不能多待些日子守孝。」
楚廉跟虞河在抹桌子,聽到黛窵言語,楚廉便說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師父也沒法子的。」
流泱搬來個桌子,輕聲道:「行了,誰吃的肉,把味兒給我弄乾淨,不然我讓誰腦袋開花兒!」
刑寒藻笑著說道:「哪裡有人吃肉,你是不是聞錯了」
夏檀煙拎著掃把,壓低聲音說道:「好像是曹首席端著一碗肉來過這裡。」
流泱氣極,「我找他去!首席了不起啊」
夏晴夏朗姐妹,一個在外面掃雪,一個點著艾草滿屋子熏。
還有個陶茶,跟在後邊兒接草灰。
鮑酬蹲在門口,都不曉得該幹什麼。
還有個始終長不大的小姑娘,抱著白狐坐在靠窗戶的桌子上,小
短腿晃蕩。
楊念箏跟關薈芝趴在櫃檯上,一人一邊,中間是梧丘,現如今,梧丘總算是會笑了。
關薈芝輕聲道:「這裡有一半兒是被咱們山主拐來的,還都是年輕人。」
楊念箏笑道:「你這話,怎麼能是拐呢」
就是可惜,舒珂始終不願出來。
而趙長生與袁塑成這批年輕人,也許是覺得歲數大了,跟眼前這群合不太來。
青白客棧讓給一把年輕人了,常常是幫工的比客人還多,喝酒的人一進來就嚇一跳。
此時有人聲傳來此處,「行了行了,快卯時了,都往山上走,歲數小的靠後坐,懂點兒眼色啊!」
青椋山上也已經站滿了人。
頭一次以青椋山身份議事的霜瀾霜月,還有魚雁南樓岳白鹿,魚雁北樓喬青魚。
這次總算是掌律、首席、護法、錢穀聚齊了。還有青魚峰顧衣珏,笑雪峰張五味,箕風山樊江月。陳文佳也是嫿枝峰主,曹風是攔野台的主人,幾座山峰,已經都有了主人。
至於遲暮峰跟落冰潭,都知道一旦有了遲暮峰主,那就是下任山主了。至於落冰潭,那是龍丘棠溪的地盤兒。
一眾清溪閣人,鄺樂、路闔、韓逄師徒。
還有方家姐妹,潭塗趙長生,林沁靈星,以及魏薇羅杵,寧瓊等人。
不來參加議事的,也就借住青椋山的馬黃爺孫,還有孟九羌,以及一分為二的塗山謠了。
就這還有好些人沒來呢。
快到卯時了,一幫年輕
人也終於上山,大家先後入場,陳文佳與曹風自然是左右首位,然後是阿達跟方杳木,之後是各峰主,最後才是年輕人們。
喬青魚跟岳白鹿是頭一次參加議事,位置太靠前了,兩人都有些侷促。
反觀她們的小師叔黛窵,坐得心安理得。
最後坐著的年輕人里,流泱與刑寒藻是那種一見如故的。
流泱壓低聲音問道:「戍己樓議事,有這麼多人」
刑寒藻搖頭道:「三層樓加起來沒這一半兒多。」
流泱想了想,然後豎起了大拇指。
此時外邊兒飄起了雪花,天還是黑的。
這個時節,辰時二刻天才大亮,此時卯初而已,等天亮,得一個時辰多。
要是夏天,這會兒已經大亮了,就是太陽還不會冒頭。
曹風說了句:「潭塗,把你的酒給點兒唄,議事哪兒有不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