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深夜造訪,牧沉橋便化虛藏去了一邊。文師閣 www.wenshige.com劉景濁回了一聲進,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老婦人拄著拐杖,踉踉蹌蹌走了進來。
進門瞬間,一道屏障已然隔絕此地。劉景濁冷眼看向婦人,淡然道:「幹嘛來了?」見劉景濁已然布設隔絕陣法,寧杞趕忙褪去身上老邁皮囊,立馬兒變成一位年輕女子。
她面向劉景濁,彎腰拱手,聲音略微發顫:「劉先生,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劉景濁笑了笑,面帶疑惑,
「哦?什麼事?」寧杞顫顫巍巍遞上一枚鏡花石,壓低了嗓音:「止水塔賣給了公羊寶文,作為綠湖山的湖主,勞蕁得到了一份足以躋身登樓的機緣。這鏡花石里,是勞蕁破境時的畫面。」劉景濁點了點頭,又問道:「華揚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寧杞又說道:「她沒告訴我們華揚的來歷,只說是出自一處無主洞天,屬於那地方第一個鍊氣士。但,據我所查,應該是勞蕁手裡拿著華揚的什麼把柄,讓華揚這個未來成就會極高的人,與綠湖山綁在一塊兒。」劉景濁抿了一口酒,疑惑道:「勞蕁不知道你是糴糶門人?那你是怎麼說服她將靈星賣給公羊寶文,又將止水塔最後的買家,從楚劍雲換成了公羊寶文的?」寧杞居然微微一笑,輕聲道:「無需說服,我們做生意向來公道的,她拿到了不低於預期的回報,自然會滿口答應。更何況,賣給公羊寶文這等大修士,能與其扯上關係,偷偷樂著呢。」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有點兒得意,寧杞趕忙收斂笑容,正色道:「如今被劉山主下了咒,清溪閣這道禁制,我比誰都清楚。所知之事,我已經知無不言,如今只求劉山主饒我不死。」劉景濁點了點頭,
「知道了,你去吧。」寧杞又換上那身老邁皮囊,在劉景濁扯掉陣法之後,邁步出了門。
此時此刻,湖面一小舟,勞蕁面色極其難看。
「吃裡扒外的老東西!」劉景濁則是抿了一口酒,搖頭道:「真無趣。」龍丘陽厲笑道:「是挺無趣的,不過繞這麼個大彎子,把綠湖山這老婆子逼到與糴糶門站在同一戰線,還不能讓她發現寧杞就是糴糶門人,布局縝密是真沒的說。」牧沉橋走了出來,開口道:「你們真的放心把左丘凌交給我?」劉景濁呵呵一笑,
「你動個壞心眼兒試試?」牧沉橋訕笑一聲:「我倒還沒有那般不要臉,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要去一趟浮屠洲,左丘凌要不要帶著?」龍丘陽厲插嘴道:「人家要是真的願意拜你為師,你還不願意收啊?」牧沉橋笑道:「我倒是還真沒收過徒弟,試試也好。」說完之後,牧沉橋再次消失。
劉景濁又灌下一口酒,搖頭道:「這亂的。」一個華揚,要借劉景濁之手脫困。
這個自以為很聰明的寧杞,故意讓勞蕁發現她與自己一行人私下裡見面,要逼著勞蕁投身糴糶門。
曹庋那傻小子,一門心思想幫朋友,奈何由頭至尾都是熱臉貼著冷屁股。
至於那位湖主,所求甚多,但由頭至尾都是給人牽著鼻子走的。關鍵是,老丈人跟平川還叮囑了,不能動!
這不是為難人嗎?想到此處,劉景濁趕忙傳音:「哎!牧老哥,別著急走啊,待個一兩天。」牧沉橋破口大罵:「拿我當驢使呢?給錢了嗎你?」劉景濁咧嘴一笑,
「入我牒譜,自然有俸祿可拿。」牧沉橋氣笑道:「你做夢!等著幹什麼?」劉景濁淡淡然一句:「等著就行了。」先前拔了青椋山門前草,這次回去,得拔屋子裡的草,自然要把外面這些一塊兒弄好嘍,就能連根拔起。
龍丘陽厲輕聲道問道:「我沒明白,華揚為什麼覺得能驅虎吞狼?他有什麼本事能驅使我們?」劉景濁笑著說道:「年輕人還是在九洲待的時日太短,見識也短了。他以為,是個人就會被利益驅使。他以為一處洞天的第一個鍊氣士,對咱們吸引很大呢。」不出預料的話,明日一早,華揚就會與曹庋一同造訪。
劉景濁擺出一盤棋,問道:「來兩盤?我能贏,就算你勝。」龍丘陽厲卻問出來了個疑惑許久的問題,
「你真的不會下棋?」記得當時與杜神交手,那每一步都臭不可聞,但就這些臭棋,下的杜神想輸都輸不了啊!
劉景濁氣笑道:「我是說五子棋!」龍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