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裡蹲了一宿,還是有些收穫的。
但劉景濁最早可沒想到,四個乾兒子成了文武判官,日夜遊神。
夜裡瞧見游神夜巡之時,劉景濁才恍然大悟,然後就祭出捉月台,尋到了這處小巷子。
長風神通之中,劉景濁一句話問完,那位本名黃簧的老者,居然放聲笑了出來。
灰衣老者自顧自落在,笑著說道:「既然知道不好,為何還要以大惡意去揣測人心?」
劉景濁淡然一笑,開口道:「不知道那四位鬼吏,如今還姓不姓姜?他們四個選位置選的不錯,黃供奉這邊要不要我幫忙參謀參謀?做一條大水的龍神可遠沒有做個山君來的舒坦的。道理很簡單,山不容易倒,水容易決啊!」
黃簧咋舌不止,抬頭看向劉景濁,「你哪兒來的底氣在花都如此這般?那位顧劍仙又沒跟在身邊,就你一人,活著離開花都都是事。」
劉景濁眯眼道:「那就不是黃供奉考慮的事了,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去別處逛逛,放心,你的命我不取。」
說完就起身,緩步離開。
出門之時已然換了一副面容,好像特意找來,就只是與黃簧閒聊幾句而已。
天魂就此歸位,一道符籙替身在花都街頭晃蕩而已。
只不過,一把清池從未離開過小巷。
城外七十里,大山之中,是楊氏龍興之地。乾娘應當就是在這裡受了楊氏救助。
一道黑衣,挎著劍,行走於山間小路。
應是無人來,白雪之中,唯獨黑衣青年走過之處有一排腳印。
走了沒多久,前方一位穿著銀色蟒袍的年輕人已經在等著了。
楊持堪堪二十歲而已,已經是個黃庭巔峰,算得上是小天才。
劉景濁邁步走上前去,笑道:「不錯嘛,這都能發現。」
明明已經故布疑陣,沒想到還是給人發現了。
沒法子,楊老前輩給的玉佩,攏共就一個,本體那邊兒遮掩的了氣息,分身就很難遮掩了。
楊持訕笑一聲,明顯是有點兒怕。
「我哪兒有那個本事嘛!我皇兄猜劉先生會來這兒,讓我等著,帶路。」
劉景濁笑盈盈問道:「前邊兒有多少人等著啊?簪雪城的,還是某些別的山頭兒?」
楊持頭皮發麻,都快哭了,「劉先生,真沒人,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松鳴山上舉劍斬神遊,邸報上寫的清清楚楚的,我又不是傻子。」
劉景濁轉過頭,笑盈盈問道:「真沒人蹲守?」
楊持斬釘截鐵道:「真沒人!」
黑衣青年嘆了一口氣,「那就沒意思了,我回了。」
話音剛落,一道劍光拔地而起,直往花都。
楊持剛剛擦了一把汗,嘟囔道:「這比上朝還累人啊!」
結果黑衣去而復返,落在楊持身邊,伸手按住楊持腦袋,笑盈盈問道:「獻衣王,師從何處啊?」
一股子涼風吹來,楊持打了個寒顫,心神一個恍惚,瞬間脊背發涼。
他面前哪兒有人影,一襲黑衣壓根兒就沒有折返回來啊!
娘咧!咋惹上這麼個嚇死人的傢伙啊?
黑衣折返回了花都,挎劍走入昨夜酒鋪。
你不來找我,我找你好了。總不能留著等著過年吧?雖然這個年準備好了在西花王朝境內過,但到時候大過年的,總還是不想劍身染
血。
正午而已,外邊兒雪花飄飄,酒鋪裡邊兒卻是熱鬧。
不過等一襲黑衣進門,就不怎麼熱鬧了。酒客大都是熟客,昨夜,也在。
劉景濁走去窗口無人處落座,開口道:「兩斤酒,給我燙上,要昨夜撫琴那位美佳人,旁人可不行。」
有個中年人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