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受限於自己沒有發育成熟的身體,一旦情緒激動或者沒有得到充分休息,就非常容易疲憊走神。
阿爾格爾費勁睜著眼睛,思維卻在洶湧困意中唐突跳到決心回家重溫一遍西遊記動畫片上。太宰治按照理論完美的配置,可以迅速分析接受這龐大的信息量,實則他在極短時間內經歷完人生的大喜大悲,加之三日來的飲食睡眠雙重短缺,整個腦子都呈現出一種過疲勞的卡頓狀態。
「問題不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亂步忙活一晚上有點餓,叼著阿爾提供的美味魚乾補充能量,他兩隻手抱滿了波子汽水,實在騰不出空,便側身含含糊糊指揮中也把自己外套口袋裡的手機塞給番大叔,「記得訂鬧鐘哦,明、今天下午還要找神明取消詛咒呢。」
眾人連連點頭摸出移動電話定鬧鐘,詛咒這種說法真是再恰當不過,那種東西越早解決越好,而且現在確實不能再說「明天」這個詞了,烏雲散盡,天邊金光普照,太陽升起來了。
新的一天,最後一輛參加緊急行動的車順利返回橫濱,江戶川同學依舊沒有回校。他的教官、年級主任、校長,以及一部分消息靈通的同學們嘴角都快長燎泡了,輪番打電話關心,唯恐亂步遇到港黑襲擊。畢竟亂步是十三歲破例進入警校的,年紀比所有人都小,亂步把他們當小孩照看也不耽誤他們同樣拿亂步當兒子甚至孫子擔憂,可謂是最標準的「共軛父子」。
番刑警處於食物鏈底端,這邊剛手忙腳亂掛掉自家同學也就是亂步教官的電話,那邊又慌慌張張接起亂步的手機幫忙回復他的舍友。這屆警校生大概是有亂步帶頭,警惕性極強,你說你是警察就真的是了?你說你不是黑警就真不是了?用詞語氣再怎麼禮貌都不耽誤一句一懟,害笨嘴拙舌的番刑警急得淚眼汪汪,最後還是太宰氣鼓鼓搶過電話,讓對面去問教官、教官知道江戶川先生的情況才算完事。
處理掉電話轟炸,太宰揉揉眼睛,抱怨自己超級討厭和一根筋的笨蛋打交道。
哇,他那麼討厭還在努力幫我耶?
番刑警不出所料被自家新養的小孩感動到又一次淚崩,太宰滿臉麻木接受笨蛋大叔的熊抱。
太宰.懶得反抗.治:啊,好可怕,感覺我已經開始習慣了呢(棒讀)。
幸虧番大叔想到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情緒來得快去的更快。他來橫濱出差是開自己車來的,確定另外兩個孩子不用送,他們家長就在沙灘上散步之後,約好等阿爾格爾君定下見面時間再電話聯繫,男人就帶兩隻小天才離開了——他還趕著先送江戶川君回校。
接受臨時抽調加入這項緊急任務之前,番轟三本來也答應同學假裝順路去公交站接江戶川君回學校。橫濱警校出現這樣的未來之星,據說有些傢伙已經坐不住了,是江戶川君堅持可以保護自己,不需要額外浪費警力才勉強作罷。這次事情鬧太大,恐怕……不管怎樣,既然知道江戶川君想繼承父親的遺志成為警察,那他就會儘量幫少年爭取,這正是他番轟三堅持的JUSTICE!
「哦哦,justice。」
阿爾格爾軟乎乎應和著,目送一手一個小孩的大叔怪叫著精神滿滿消失在馬路盡頭。大事全部解決,心中那口氣散去,人也徹底垮了——雖然這句話經常用來形容重症病人啦,但是阿爾格爾覺得還挺適合現在的情況誒。
眼睛睜了一個晚上,被透過樹葉的晨光一曬,瞬間淚眼婆娑,什麼都看不清了。
「中也,你看阿蒂爾他們還在下面嗎。」不想開靈視,困。
阿爾格爾困,難道和他一起通宵的中原中也就不困了嗎?中也癟癟嘴,要來酒精棉擦乾淨摸過動物的手指,手動撐開自己眼皮,趴欄杆上往下瞧。
小金毛昏昏欲睡,推開睡醒了就伸長脖子試圖嘗嘗自己髮絲的羊羔:「在嗎。」
中原中也使用過度的眼睛暫時罷工了,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選擇從小夥伴頭頂抱過,問:「,阿蒂爾他們還在下面嗎?」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