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司空飛仙決出生死的虞青梧邁開強健有力的步伐,雖是徒步奔襲,但速度之快迅若流星,宛若一道鬼魅在這迷濛不清的世界中穿行。
五彩神石號稱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內中淌出的五彩神光時刻滋潤著他的傷體,不消片刻,他肉身上因太陽真火而灼燒的地方便舊皮褪去,生出新皮。與此同時,原本被太陽真火燒得破爛不堪的流雲仙衣竟也淌過仙輝,漫漫霧靄一點一點被它吸去,藉此來修補己身。
時至而今虞青梧都不是很清楚流雲仙衣的來歷,但當初在周天星辰大陣中卻是從一些大派老祖口中得知,這件仙衣乃天界至寶,曾是無敵天下的神王戰衣。它即能在三界至尊中的天界被譽為至寶,自然有其獨特之處,其中一項便是能自我修復。
當然,而今的虞青梧對此渾然不在意。莫說是一件仙衣了,就是三界至尊的寶座擺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離開霽月越久,他便越難受,恨不得立即出現在她面前。
密林中濃厚的霧靄也不知為何物,破損的流雲仙衣吸收了它竟能一點一點修復,也因為流雲仙衣時刻在吸收這清濛霧靄,令得原本濃厚的霧靄逐漸淡去。可饒是如此,身處其中依舊難以辨別方向。
虞青梧依照記憶往迴路奔走,可極速奔行小半柱香時間,卻依舊不曾見到自己掘好的墓,更遑論霽月了。以他的速度,小半柱香時間足矣奔行百里,可當時和司空飛仙大戰並非遠離百里,換句話說,他迷路了。
「月兒!月兒!」
他一邊焦急的嘶喊,一邊散發出神念在這迷濛世界搜尋。喊聲震動山林,回應他的卻只有成片成片樹葉簌簌顫聲,而此地神念竟內無法穿透。
無法以神念進行搜尋,十有八九是這些霧靄的原因,他也不管這些霧靄到底有益無益,運轉玄功,張開嘴就是一頓鯨吞。漫漫霧靄如雲般涌動,匯入他的口中。玄功在轉,龐大霧靄被煉化,居然化成極為精純的法力,當中還孕有磅礴生機。
這裡絕對是一處寶地,霧靄乃是至純的天地靈氣與生之力混合而成,凡人久居於此絕對能夠延年益壽,若是修士的話,在修行之路上絕對暢通無阻!
事實上,虞青梧不知道的是,司空飛仙之所以能在三十歲的年紀就修煉到天仙境,正是得益於此等寶地。這裡奪天地之造化,吸日月之精華,蘊藏的玄妙又豈是表面上那點?
只半柱香時間,虞青梧體內便充斥著滔滔法力,恢復到絕巔狀態。霧靄被他吸收了不少,從原先可以看清丈許,淡到可看清三丈的程度。此時他全身都已經飽滿,若是再鯨吞霧靄的話,說不得要自曝而亡。在沒有找到霽月之前,他不允許自己先死。
法力恢復,神通自然能用,他當即口呼狂風,吹開身前霧靄以此來開道。又行十餘里,狂風卷其前方數十丈的霧靄,露出前方之境。
數十丈外聳立著三座墳,而在墳前一顆古樹旁,則蹲著一位白衣女子。她濃密柔順的烏髮自然披散在背後,略顯消瘦的背影如出塵仙蓮,獨然於世,不染塵埃,恰似九天仙子下凡。
「月兒!」
那是霽月無疑,虞青梧欣喜的呼喚一聲,邁開步伐,呼地一聲就出現在霽月的身後,伸手從背後將她攬入懷中,呢喃道:「對不起,剛才迷了路,沒能第一時間找到你……」
將人兒摟進懷中時,他這才發現霽月竟在低泣,那熟悉的面龐上掛著一串串的淚珠,讓人心疼無比。
突然被人攬入懷中,霽月身子一顫,回眸見是虞青梧,她反轉過身來一把抱住虞青梧的脖子,竟哭的更為傷心。不消片刻時間,眼淚便將虞青梧的肩膀打濕。
只當懷中人是因為許久不見自己而傷心,虞青梧一邊輕撫其背,一邊柔聲安慰道:「從今日起,你我再不會分離,這裡就是我們的長眠地。」
「嗚嗚……」聽到虞青梧的話,霽月甚至不再壓抑自己心中的悲傷,放聲痛哭起來。有風流王之名的虞青梧在此刻竟手足無措起來,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不停的拍著她的玉背。
霽月一連放聲痛哭了能有一刻鐘,哭聲才漸漸止住,但眼淚卻依舊不止。漫漫的虞青梧終於發現了一絲異樣,瀕臨死路的霽月早在數日前便難以站起,更時不時的因為力竭而陷入昏睡之中,此時她又哪來的力氣痛哭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