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良笑了,王家棟那點心思他早摸透了,當初他力主讓任小亮接替朱國慶,擔任北城的書記,他還納悶,怎麼這次王家棟和范衛東尿到一壺裡去了?細分析後他知道了王家棟的良苦用心了。
有人說,政府一把手是真刀真槍干工作,黨委一把手的工作是琢磨人的,這話的確不假。對於這幾個常委,樊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們的性格喜好甚至為人,他一清二楚,做不到這一點,有愧於書記這個稱呼了。
王家棟呵呵笑了,既然書記這麼說,想必他也明白自己那點居心了,不置可否的說道:「您說的確實是這麼回事,難怪楠楠那麼優秀,應該向您學習啊!」
「呵呵,優秀什麼?這麼好的條件不好好學習只有挨板子了。家棟,你說我怎麼覺著對張懷還是有點不放心。」
樊良的兒子樊博楠被美國斯坦福大學法學院錄取,今年暑假入學。他不願談兒子的事,他知道王家棟對自己的兒子並不滿意,所以他也很少在同僚面前談論家務事,尤其是兒子的事。
聽樊書記這麼說,王家棟也說道:「嗯,我也是。既然您沒用重錘,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那個李立沒反饋什麼消息嗎?」
樊良說:「沒有,這小子心眼不少,他不會輕易反饋什麼消息的。」
兩人說著,走了出去。
張懷從樊良屋裡出來後,腦袋一刻都沒閒著,別說是碰見王家棟忘了打招呼,是回到二樓看見了孟客都跟沒看見一樣,還是孟客主動說到:「張市長出去著?」
張懷點點頭:「嗯」了一聲進了辦公室。
張懷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想著樊良的話,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
毫無疑問,他對自己有所察覺了,尤其翟炳德說的那幾句話,像刀刻在心一樣,對他震動不小。看來樊良今年會死保江帆當選,如果江帆不當選,亢州連續兩次出現這樣的事故,像樊良說的那樣,無論是他樊良,還是錦安市委,都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便自己當選也的確不會有好果子的吃的,像玉山縣那個縣長一樣,最後落個鋃鐺入獄,反而得不償失。這年頭,誰沒點問題呀,如果婆婆要想找兒媳婦的毛病那簡直太容易了。看來,原定推舉自己當市長候選人的方案不是明智之舉,但是計劃好了的事,這樣胎死腹又有些心不甘,於是,他權衡了半天,便給石亞水打了電話,讓他通知那幾個死黨,到飯店繼續商議。
等他從辦公室出來後,又看到了孟客,孟客說:「張市長出去呀?」
張懷不由地心頭一亮,計心來,說道:「是啊,出去,孟市長不忙?」
孟客覺得好笑,下班了誰還忙?他感動今天這位常務副市長很可愛,來亢州這麼長時間了,他是對一次跟自己笑。
夜裡,彭長宜剛剛睡著,電話鈴聲把他吵醒了,沈芳推了他一把,說道:「接電話,別讓它響了,吵著孩子。」
彭長宜合著眼,順手拿起了電話,半天才「餵」了一聲。
「我說,你到是真能睡著了,天都塌下來了,也不怕砸著你?」是寇京海。
彭長宜皺著眉說道:「老兄,你還讓人睡覺不,都幾點了?有事明天說,我這心現在還噗通呢。」說著要掛電話。
「嗨,你什麼態度,分明是你給我布置的任務,我都不睡,你睡什麼?」寇京海急了。
「什麼任務啊?我忘了。」
「你說什麼任務?又搭出去我許多柔情蜜意,還不認賬了?」寇京海抱怨著說道。
彭長宜一激靈,趕快睜開眼,坐了起來,說道:「老兄,你在哪兒?」
「能在哪兒,在車裡唄!」
「有動向?」
「太有了,你趕快出來,我到你家門口,我在車裡跟你說。」寇京海說著掛了電話。
原來,自從次彭長宜知道石亞水和張懷他們,經常去寇京海過去相好的飯店聚會後,他感到張懷不會平靜的看著江帆當選,讓寇京海想辦法接近那個老闆娘,看能否套出有價值的信息。寇京海當時表示反對,說我都跟她斷了那麼長時間了,你再讓我找她,老婆知道後會鬧翻天的。彭長宜想想也對,沒再堅持,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今天夜裡寇京海突然打電話說這事,肯定是他發現了什麼。所以,他迅速起身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