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友福說:「我說的大文章指的就是年初定的大力發展旅遊、富民強縣的總體規劃和戰略目標。」
一聽他提起紅色旅遊,老人放下了筷子,說道:「我先不論你們這思路好壞,我只說,憑你現在的設施,拿什麼來接待遊客?這個賓館嗎?」
老人說道:「十年前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還有,你這縣城一些最基礎的設施都不完備,還有,你這交通狀況,我看了,就是縣城市委市政府這條路還像那麼回事,其它地方肯定是坑坑窪窪,有許多後續的事情,你們準備好了嗎?如果沒有準備好,就不要說旅遊!」
鄔友福沒有想到,他還沒跟老首長匯報呢,就被他否了,一時竟然尷尬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彭長宜說道:「我不這樣認為。」
他的話一出口,鄔友福就私下捅了他一下,意思是不讓彭長宜說下去。
哪知,郄允才卻看著彭長宜,沉下臉說道:「你怎麼認為?」
彭長宜看出,他的臉上有了明顯的不悅。
這時鄔友福站起來打圓場,他端著酒杯,說道:「老首長啊,您可能不知道,我們是天天盼著您再次回來看看,您這一別,就是十多年啊,這樣,我代表三源的父老鄉親敬您,這次回來,怎麼也得在三源多呆幾天。」
郄允才看著鄔友福,不慌不忙地說道:「別打岔,讓他說!」
他的聲音不高,口氣卻不容抗拒。
鄔友福乾笑了兩聲,坐下了,他不安地看著彭長宜。
彭長宜不慌不忙地說道:「您一定還記得二十來年前的那場關於真理標準的大討論吧,在那場大討論中,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標準,被全黨大多數人所擁護,為什麼呢,就因為這個觀點是具有科學性和客觀性。恕我冒昧,既然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那麼不去實踐怎麼就能知道行還是不行呢?您當年力排眾議,三番五次地跟組織請示,要到當時環境最為惡劣的三源區開展敵後工作,據說當時已經有六位區委書記犧牲在這裡,而且他們都是來的時間不長就被叛徒告密。可是您說您就是要當第七位,您來了以後,愣是在艱苦的鬥爭環境中,把沒有任何組織基礎的三源區變成了一個模範根據地,而且前後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還組織起了一支武裝力量,並且擴大到周圍幾個縣,成為威震敵膽的武裝力量,您說,您當時具備什麼條件?什麼條件都不具備啊?而且還隨時有掉腦袋的危險。您能在那麼艱苦和惡劣的環境中站穩腳跟,而且擴大了武裝力量,如果拿您那個時候的條件和現在比,能比嗎?所以,我們的指導思想也是邊干邊摸索,在干中不斷完善,最後讓旅遊,尤其是紅色旅遊真正成為富民強縣的支柱產業。」
聽彭長宜這麼一說,郄允才居然沒有生氣,而且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尤其是彭長宜提起了自己當年的赫赫輝煌,老人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情,他饒有興趣地說道:「哦,對於我,你還知道多少?」
彭長宜說:「我還知道,您轉到地方工作後,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困難,到哪兒都會有,沒有困難,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
「呵呵,不錯,這話是我經常掛在嘴邊上說的,所以,我安排下去的任務,沒有不按時給我完成的,下邊的人知道我的脾氣,很少有來跟我討價還價的,我也討厭下邊的人跟我講困難,再困難,有我們當年開展敵後抗日根據地困難嗎?話又說回來了,就因為有困難,才有了我們這些人,如果沒有困難,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你能記住我這話,的確很難得啊。」
鄔友福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他看著老首長興致不低,就說道:「您說得太對了,值得我們去學習,去效仿,去膜拜。」
「呵呵,沒那麼嚴重。」郄允才又看著彭長宜說道:「看來你研究過我?」
彭長宜說:「不是研究,是崇拜,因為崇拜,才多看了一些有關您的事跡文章和回憶錄,記住了您說的話。」
「我們現在不興搞個人崇拜了,哈哈。」
儘管郄允才嘴上這麼說,但是被後生們所崇拜,還是令他非常開心的。
而對於彭長宜來說,這也是拉近他跟老革命關係的唯一手段。
拉近關係,到不是彭長宜指望從郄允才那裡得到什麼實惠,也不需要他能
第960章 老首長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