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秘書小龐觀察著彭長宜的表情。
彭長宜很專注地聽著,見他突然不說了,就示意他繼續。
小龐又說:「他經常和老百姓同吃同喝同勞動,還把別人給他送的禮分給最困難的鄉親們,別人賄賂給他的錢,他都捐給了山村小學校和最貧困的學生。如果我說他是焦裕祿式的人物,毫不過分。」
小龐看了看彭長宜,繼續說道:「他犧牲後,老百姓自發的到殯儀館去給他守靈,有此可以看出,他是個深受人民愛戴的好縣長。」
彭長宜點點頭。儘管他知道秘書說得是實話,但是對於此時的彭長宜來說,卻能從他的話中,找出自己該注意的事項,這是一個敏感的政治者不得不借鑑的。
也許,這才是他讓秘書介紹徐德強其人其事的真正用意所在。
小龐看了看表,說到:「嫉惡如仇、愛憎分明是他的最大優點也是缺點。」
小龐說到這裡,看著彭長宜似乎有些走私,就又說道:「有時間我再給您介紹吧,您一會要去市委那邊開會,先看看材料吧。」
「嗯,好。」彭長宜低頭就看了起來。
小龐出去了,並給他關好門。
彭長宜剛才的確是走私了,小龐的一句話,突然提醒了他,沈芳收的那些禮他還沒有處理,這幾天太忙了,他回來把這些東西和錢就交給了齊祥保管,到現在還沒想好以什麼樣的方式歸還給這些人,該掌握一個怎樣的分寸?他心裡沒有底。
說實在的,儘管彭長宜批評了沈芳,但是真把這些東西送回去,他也有顧慮,誰都知道,當官不打送禮的,既然你把禮物退回,就說明你打了他們的臉,就表明你沒跟他們在一個戰壕,甚至是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上了。
離人代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彭長宜也不想過早地跟這些人宣戰。
其實,彭長宜想了解的東西很多,首先他就想儘快弄清這些人的身份,有的他已經知道,有的他還不知道,但他不想在一個秘書面前表現的太過急切,因為眼下這個時候,只要他過問一個人,就會讓人立刻聯想到很多,他不準備刻意知道這些,他想在自然狀態下了解這些人。
根據已知的兩個人的身份不難判斷,這些送禮的人都和礦山有關。
彭長宜看了看表,給翟書記辦公室撥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不是翟書記本人,而是他的秘書。
彭長宜自報家門後,傳來了翟書記的聲音:「長宜,有事嗎?」
「翟書記,這兩天本想去錦安跟您匯報工作,回去後公事私事纏住了,沒抽出時間,又想您可能休息,就沒去打擾您。我們一會要開事故調查組工作會議,您有什麼指示嗎?」
翟書記對彭長宜的態度很滿意,想了想說道:「還是那天那句話,能小則小,不宜搞大。分寸你自己掌握,有事勤溝通。」
「好的,長宜明白。」
離開會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彭長宜又給鄔友福辦公室打了電話,鄔友福接了,彭長宜說:「您到了,我馬上過去。」說著,拿起筆記本和水杯,就出門了,小龐聽到開門聲就出來了,彭長宜說:「咱們過去。」
小龐接過縣長手裡的杯子,就跟在他的後面下了樓。
出門後,小龐說:「那裡有個小門洞,也可以過到市委那邊,您是走那個小門還是讓車給您送過去。」
彭長宜不以為然地說:「走近路。」
小龐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新縣長,就說道:「徐縣長從來都不走這個小門洞,無論是坐車還是步行去縣委大院,他從來都是走正門,沒走過著小門。」
彭長宜清楚他的意思,就說道:「幹嘛放著近路不走,非要費事繞道街上?統共沒有幾步路,我不費那冤枉勁,我就走這個小偏門。」
那一刻,一抹失望從秘書小龐的眼睛裡掠過,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彭長宜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就走在前頭,向那個小門走去。
這個門洞設計的有點低,估計也就是剛夠兩米,彭長宜這麼高的個子,勉強能過去,但是要下意識的低下頭,儘管磕不著,低下頭會從心理上覺得安全一些,不用擔心碰著。
彭長宜敲了鄔友福的門後開門進去,鄔友福正要起身倒水,彭長宜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