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埴為發小崔飛假開了資信證明,使堂堂的銀行成為被告,領導一怒之下停了他的職,並且由單位出面,跟對方談妥條件,好在對方沒有過分糾纏,只是要求歸還貨款就撤訴。
幾十萬元的貨款,對於當時月工資只有一千多元的田埴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錢還是小事,公職能否保住他心裡都沒有底。好在李麗莎的父親和姑姑及時伸出援助之手積極幫助並從中斡旋,才使田埴度過這一劫,不但追回貨款,使對方撤訴,還保住了原來的職務,最後行里的處理結果只是在督城農行系統內部通報批評了一下。這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
風波過去了,田埴的生活卻發生了變化,他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意識混亂、懵懂的夜晚。
當他得知自己給崔飛開的資信證明出事後,他的腦子一片空白。要知道他現在主任這個位置,完全是自己苦幹和民主測評的結果,是農行首次選撥年輕幹部、改革人事制度的結果,沒有任何的後台支撐。那時,他是那樣的出類拔萃的,全行就他一個名牌而且是金融專業畢業的本科大學生,自然也就成了選撥的重點。但是現在不行了,這幾年招聘來的大學生一抓一大把,他就不再是行里的香餑餑了,要知道這個位置有多少人在覬覦啊?無疑,這次事故將會給許多要求進步的年輕人帶來希望,對他的打擊卻是致命的。所以,放下行人事科長的電話,他就到處打電話找崔飛,這期間就已經找不到崔飛了,他簡直就跟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他感到了事態的嚴重,但是他不敢告訴夏霽菡,怕她為自己擔心,所以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想到了李麗莎的姑姑,於是,緊急約見了李麗莎。
兩人在督城酒店見了面。
李麗莎倒是很鎮靜,她給姑姑打了電話,姑姑說的很嚴重,說這是惡意詐騙,是犯罪。
田埴沮喪到了極點,他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接受行里的處分。那晚,他喝了太多的酒,也是他喝的最多一次的酒,爛醉如泥。只有他和李麗莎兩個人。好在李麗莎看他情緒不佳沒敢喝酒,而是攙扶著田埴來到酒店的客房。當時這一幕恰巧被鄭亮看到。
來到房間後,田埴爛醉如泥,除去嘔吐不止外,他的情緒也低落到了極點,於是也就犯了他人生更大的一個錯誤。他把李麗莎當做了夏霽菡,因為每次喝酒回來都是夏霽菡幫他洗漱,於是他流著眼淚說道:「菡菡,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這個家,我們的房子要沒了……」
他反覆就是這幾句話,然後就和「夏霽菡」摟抱到了一起……
第二天天還沒亮,當半夢半醉的田埴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看到了旁邊躺著的是赤果著身子的李麗莎時,腦袋懵了,他慌張的跳下地,踉蹌著開開燈,再次確定是李麗莎時,他不由的大叫到:「莎莎,你、你怎麼也睡在這兒?」
李麗莎睜開眼,怔怔的看著同樣是赤果著身子的田埴,沒有說話,而是又閉上了眼睛。
田埴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衣服,趕快用浴巾圍住自己的身體。見李麗莎沒動,就又說道:「你快穿衣服呀,被別人看到多不好!」
李麗莎這才慢慢的坐起,靠在席夢思上,用手拉過被單,蓋在身上,她看到田埴慌亂的樣子,她顯然很不滿意田埴的態度,就沒好氣地說道:「怎麼不好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願意,別人管得著嗎?」
「你願意我不願意,姑奶奶,快穿衣服吧。」田埴說著就把衣服扔給她。
李麗莎這才慢慢的穿上衣服,就在她撩開被子的一瞬間,田埴看到了布單上的血跡,他的腦袋「嗡」的一聲,徹底懵了。他頹廢的坐在了椅子,睜著紅紅的眼睛,半天才說道:「莎莎,我是不是做了糊塗事?」
李麗莎見他昨晚果然喝多了,把發生的一切都忘記了,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給了一個毫無知覺的人。她的眼裡慢慢流出了淚水。田埴還在看著她,在等待著她的肯定或者否定。李麗莎突然很悲哀地說道:「你希望是糊塗事還是明白事?」
田埴一聽,頹喪地說道:「莎莎,別鬧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嗎?」
「天哪——」田埴明白了。他懊惱的捶了自己的頭,一下比一下重。
李麗莎害怕了,她趕忙拽住田埴的手,流著眼淚說道:「別這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