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事,頂多也就是遵照縣裡的安排出幾個人搞搞宣傳,做做義工什麼的,要知道,那都是費力不討好的活,沒有誰願意去乾的,這年頭,願意學雷鋒的人就像是買彩票中三億元大獎的人一樣,實在是少得可憐。
上面安排任務下來,別說是較好的完成了,怕是連人也找不上,就算是通過某些打壓手段把人給找齊了,人家也都是出工不出力,與其出去丟人現眼,還不如壓根就不做,這樣一想,對這個什麼房管局的團委書記,張文浩是半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文浩,是不是對團委的工作不感興趣啊?」劉有才是什麼人,一下子就看出了張文浩眼中的不耐煩。
「不是,那個,我,您看,我只是一個司機,這樣的重任實在是承擔不起來。」張文浩暗疇自己竟然忘記了以前跟隨何麗娜還有蕭遠山學到得東西,官場中人,最忌諱的就是喜形於色,要學就得學紀委的幹部,他們的面部表情始終就是波瀾不驚的。
一起吃飯喝酒,哪怕你講說的笑話可以笑翻一桌子人,但是他們始終保持一副苦瓜臉,哪怕你讓酒的話說了一籮筐,他們面前的酒杯依然寸滴不下。
這就是境界,一種為官者的境界,當然,更主要的是他們的工作使然,但是,這是官場中應該具備的本領,不能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為官跟當老百姓不一樣,老百姓遇到好事了可以拉鞭放炮,遇到不高興的事情可以叉著腰罵街,但是當官的,必須始終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外加一副冷峻的面容,只有這樣,別人才無法窺視到你的內心世界,你才能立足於官場而不被人利用。
「文浩啊,剛才我說了,咱沒有外人,我也就不繞圈子了,直接明白的告訴你吧!」劉有才起身坐回到自己的老闆椅上,相比之下,他還是覺得這樣的說話更舒服一些,俯視別人的感覺,總是比較爽的。
剛才顯示低姿態那是因為感覺有把柄在對方手裡,現在想通了對方即使有把柄也不敢怎麼樣之後,自然是要恢復自己的本質的,當然,劉有才也沒有放棄給對方一個甜棗的打算,畢竟,這樣做的話心裡上還是感覺要好一點的。
「劉局長,您說。」張文浩擺出一副恭敬的洗耳恭聽的坐姿。
「你看我們單位里這些科長的位置,基本上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尤其是那業務科的位置,人家都是有著一定的本領的,像葛青那樣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作為何局長,也不會是想動誰就動誰的,她也得考慮影響,最重要的,以我對何局長的了解,她絕對不會搞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那一套,就算是要換,肯定也只是換那些她認為確實不適合再呆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就算是這樣,細細算來,房管局這正科長的位子也是屈指可數的,年齡到線的也只還剩下那麼一兩個,你想要一下子就坐上肯定會有難度,況且,何局長就算是有心也得考慮影響,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可以跟何局長建議,直接把團委這一塊給分出來,這樣就能單立一個科長的位子,但是這樣一個位子那些老人們肯定是看不上眼的,這就給你創造了機會,只要是有了正科長的這個經歷,那你在角逐其他相對來說比較重要的科長位子就方便多了……」
說話的同時,劉有才一直觀察著張文浩的反應,發現張文浩的眼睛清澈不見底,裡面看不到厭惡也看不到欲望,這讓劉有才有一種很失敗的感覺,剛才在張文浩的眼中看到厭惡的時候讓劉有才很高興,感覺自己可以窺視到張文浩的內心深處,但是現在,卻是看到了張文浩的無欲無求,他有一種不能掌控這個年輕人的感覺,要知道,這對一個久居官場的老人來說是何等的恥辱?
但是,劉有才不敢憤怒,他只是感覺後背有些發涼,如果這個張文浩的內心真的深不見底,那自己跟紀媛媛的事情搞不好就是一枚重磅炸彈,在這樣一個自己想要進軍二把手的時刻,劉有才不允許這枚炸彈存在,但是,卻又無法阻止它的存在,目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想盡一切辦法讓這枚炸彈的威力降到最低點,而能運用的辦法,也只能儘可能的為張文浩贏取好處。
聽了劉有才的話,張文浩的內心動了,是一股潛在的欲望在流動,沒有誰願意一輩子碌碌無為,張文浩同樣是這樣,從何麗娜到魏成斌,都在說怎麼怎麼讓他上位,但是,卻遲遲沒有什麼動靜,現在,一塊巨大的蛋糕擺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