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也是風月場中的老手,以前只不過是太相信陳怡,以為像她這樣內斂要強的大家閨秀,是不可能會去找什麼情人的。
但現在,被他父親一提醒,又聽到「辦公室戀情」幾個字,心裡不由一驚,忽然也聯想到了葉鳴:在地稅局的幹部裡面,陳怡只和葉鳴玩得好,兩個人一直姐弟相稱。難道,這一對「姐弟」真的發展成了「姐弟戀」?要不,如何解釋父親剛剛提出的那一系列疑問?
不過,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這種懷疑:葉鳴現在明明被陳夢琪那個富豪千金纏著,而且看樣子陳怡和陳夢琪也玩得不錯。如果葉鳴和陳怡有私情,陳夢琪難道會一點都沒有察覺?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啊……
李博堂見李智臉上陰晴不定,不知他在掂量什麼,便對他說:「李智,我剛剛和你所說的那些話,也只是一種猜測,你自己多留點心就是。我的想法是:你最好找個人,盯一盯你的老婆,證實一下我的猜測是否正確。如果我猜錯了,那最好;如果萬一不幸被我言中,我們也要有個對策,不要到時候措手不及,把家裡的臉面丟盡。」
李智點點頭說:「好的,我會留意的。」
李博堂又對一直心不在焉地站在邊上的康文祥說:「文祥,你看看,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不是?所以,你也沒必要這樣憂心忡忡的。你趕快吃點飯,立即去人民醫院,去找到那個受了傷的幹部,不惜任何代價把他擺平,讓他不要再窮追你兒子開槍傷他之事。我等下就給你打電話找找唐省長,看他能否出面給你到省高院去說一說。」
康文祥悶悶地答應一聲,和他們父子告別後,急匆匆地走了。
在李博堂、李智父子和康文祥出去後,十號包廂的氣氛一時間顯得有點尷尬。
袁百萬見葉鳴一點面子都不給康文祥和李博堂,心裡對他既好奇又佩服,同時也暗暗高興:看他這幅氣勢,以及康文祥剛剛口口聲聲請他去給「上面的領導」說一說,他後面的靠山肯定來頭不小。如果真是這樣,只要和他搞好了關係,並和他合作做生意,不愁不發大財。
而夏嬌,儘管心裡對葉鳴充滿了幽怨,但看到他在一個中級人民法院副院長和振興鋼鐵廠的董事長面前,如此牛皮、如此強硬,心裡也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漢,心裡對他的愛意不免又增加了幾分,同時心裡的失落感也更強了……
葉鳴見包廂里的氣氛比較尷尬,便笑了笑說:「袁總,你和琪琪是合作夥伴,不要見外。李總他們走了,我們還是得吃飯喝酒對不對?來來來,我敬你和這位漂亮的小姐一杯!」
葉鳴是個喜歡隱惡揚善的人,雖然對夏嬌的身份有點不恥,但他秉承「靜坐但思己過,閒談不論人非」的格言,從不議論別人的**,也從不揭穿別人的傷疤。他知道夏嬌想刻意隱瞞她做小姐的身份,所以此刻便假裝不認識她,稱呼她為「漂亮的小姐」。
夏嬌卻再次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故意把「小姐」這個字說出來的,俏麗的臉蛋一下子漲得通紅,忽然站起來,杏眼圓瞪,用挑釁的語氣說:「你是葉局長是吧!我看你剛剛和那些人鬥嘴,氣勢很足,霸氣側漏的,怎么喝酒這麼沒品?你敬酒拿出點誠意來好不好?要敬,就一個一個來,哪有一次敬兩個人的道理?我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我敢單挑你,你敢不敢回應?」
此言一出,包廂里的人除葉鳴外,全都詫異萬分:這女孩子怎麼啦?怎麼忽然一下子火藥味十足,而且還要單挑葉鳴?這是哪跟哪的事?
袁百萬生怕葉鳴生氣,忙拉拉她的胳膊說:「嬌嬌,你怎麼回事?葉局長好心好意敬我們一杯酒,你不喝就罷了,發這麼大脾氣幹嗎?你不是這樣的性格啊!」
夏嬌轉過頭瞪他一眼,喝道:「沒你的事,你少插嘴!我單挑他,自有我的理由,你來管這麼多閒事幹嗎?」
陳怡和陳夢琪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兩個人都是面面相覷,又不好插言,只好在旁邊觀望。
葉鳴卻猜出她是為那天晚上在歌廳,自己沒有答應和她去開房,而且還說了幾句諷刺的話,所以她耿耿於懷,今天想借這個機會發泄一下她對自己的怨恨。
於是,他很有風度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