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她禮物吧。」
「好。這件事交給你處理。」
「薄靳言!我不是你的老媽子!」傅子遇低吼,「我根本不了解她,怎麼知道送什麼?自己想。」
薄靳言還真的專心想了幾秒鐘,然後微笑告訴他:「你去給她買一支一樣的魚竿,這樣我就不用每天早上把魚竿插到水邊,晚上還要拿回來。」
——
收到魚竿第二天,簡瑤帶了瓶酒到別墅。
那是父親生前的藏酒。他是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性子,所以他的酒,簡瑤和母親沒專門留著。大部分被李熏然喝了,家裡就剩下幾瓶。不是什麼名牌,只是本地老酒廠自製的,但是八十年陳釀,現在買不到了,也算是無價的。
留下酒後,簡瑤給薄靳言發了封郵件:「好魚配好酒,請笑納。」
薄靳言沒有回覆。不過第二天簡瑤去別墅時,看到那瓶酒被放在櫥櫃裡,還淺下去一點點。
——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就快過年,簡瑤的翻譯工作也接近尾聲。
簡萱對此深表遺憾:「就這麼結束?都沒見到你那位一面?」她現在已經用「你那位」,替代「妖怪」。
說不好奇是假的,簡瑤也有一點點期待。然而她沒想到,就在簡萱問這話的第二天晚上,她見到了薄靳言。
這天早晨天氣很好,氣溫似有回升趨勢。簡瑤穿著薄棉服就出了門。別墅里一切照舊,漫長的一天寂靜無聲。
因為工作進入收尾階段,簡瑤也想往前趕一趕,一口氣就工作到暮色暗沉時分。等她收拾好東西時,窗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雨已經嘩啦啦下來了。
這種天氣是絕對不適宜走山路的。簡瑤只好坐在沙發里等,又給家裡打了電話,也囑咐他們不要來接。
這一等就等到天色深黑。
——
屋內燈光明亮,夜色映襯下,原本典雅漂亮的家具上,看起來異常光鮮可鑑。而窗外雨聲雷聲嘈亂,愈發顯得偌大的屋子,空寂清冷。
小城市供電不穩定,簡瑤有過多次雨夜停電的經歷,心想:可千萬別停電。
這念頭剛閃過,空氣里不知哪裡傳來「啪啪」電流輕響,簡瑤眼前驟然一暗,已是黑漆漆一片。
簡瑤靜坐了幾秒鐘,打開手機上的照明。微弱的光線下,周圍的一切顏色慘澹。
她緩步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前,揚聲喊道:「薄先生!薄先生!」
沒有回應。
簡瑤拾階而上,到了樓梯盡頭,卻是一愣。
鐵門。一扇黑漆漆的大鐵門,封堵在二樓的入口,顯得陰沉而森嚴。
簡瑤心頭一凜,但還是走上前,敲了敲鐵門,又喊了兩句。
沒人。
鐵門上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簡瑤點踮起腳抬頭望去,只見一條長長的陰暗的走道,數扇密閉的房門。猛的有閃電從窗口劈過,照亮某塊陰暗的角落,白生生一片。
簡瑤一個人在別墅呆了這麼多天,頭一次感到有點害怕,轉身就走。誰知剛走到樓梯拐角,猛的聽到二樓響起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簡瑤抓著樓梯扶手,站在原地不動。
雨夜滂沱,那人的腳步聲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突然「哐當」一聲,鐵門被拉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周圍陰陰沉沉,男人的樣子根本看不清。但是他的個頭非常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驀然間給她的感覺修長挺拔,但不顯得魁梧,甚至還有幾分清瘦。依稀可以辨認出,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難怪剛才她呼喊,沒人應答。
看到活人,簡瑤的心立刻落回原處。因為對他的古怪孤僻已經有了些體驗,所以此時此刻,他從這麼一扇鐵門後出現,簡瑤倒也沒覺得太怪異。
他在樓梯口停了一瞬,似乎看了她一眼,就邁開長腿,走了下來。
簡瑤:「薄先生?」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像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
這時他已經快走到她跟前,隔著幾層樓梯,高高大大的身軀看起來像一堵牆。樓梯轉角空間有限,簡瑤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給他讓出地方。她的聲音中也帶了客氣的笑意:「薄先生,有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