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吾等既已說降一城矣,何不一鼓而下之?」
樊噲拱拱手說道,他們既然已經勸降了一個城市了,那為什麼不一鼓作氣的接著往另外一個城市出發呢?要是讓別人知道這關內的城池都這麼好勸降的話,很快就會有其他勢力爭先恐後的來勸降了。
而如今,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天了,沛公卻沒有一點兒要動身出發的意思。
「你看,前之三城,皆為大城,城中守兵少則一萬,多則三萬,以此二萬之眾,即口雲得更好,人亦頗有不降。」
沛公指了指作案上的那副地圖對著樊噲說道,他們如今正處於關內的邊緣,這裡相對於關外來說,人口更加密集,大城市也比關外的多,而他們這個位置,前面的三個城市,都算是中等城市規模。
中等城市規模的守兵,再怎麼少都有個一萬的編制,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兩三萬的守兵。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成功勸降這個縣城,除了口才好之外,很大一部分決定性因素在於,他們擁有能夠強攻下這個城市的實力。
而接下來的三個城市,他們根本就沒有強攻下來的可能性,除非他們有更多的士兵,能夠對人家形成威脅,才能有談判的話語權。
否則的話,就算他們再怎麼磨破嘴皮子,最後的結果也很有可能是白費功夫。
「則我今欲繞此三城,往他縣降?等他日兵強馬壯後,再回來勸降乎?」
樊噲點點頭明白了沛公的意思,就是如今他們沒有勸降大城市的資本,只能對一些小縣城下手。
可那也不能坐著什麼都不干吧,如今他們應該繞過前面這三個大城,尋找其他的小縣城下手,等兵強馬壯了再回頭不就好了。
「夫兵者,切勿孤軍深入!」
沛公嚴厲的呵斥道,孤軍深入,那算是犯了兵家之大忌,而他們如今並沒有傲視群雄的實力,孤軍深入,要是被別人斷了後路,那就是有去無回的局面了。
「善矣,樊公即別心急矣,沛公之所以未動,蓋等之。」蕭何連忙出來打了圓場,樊噲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完全就是一個坐不住的主兒,所以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催沛公了,無心冒犯。
只是因為他水平有限,對軍事上的認知還很少,畢竟一介屠夫,連字兒都不識幾個的。
樊噲吃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出了營帳去干自己的事情了,他倒是不怪沛公,自己什麼水平心裡清楚得很,之所以能當上將軍,完全就是因為自己力氣大個子大,士兵們打不過而已。
而且早在之前沛公就已經明確的和他說過了,他這個將軍只是暫時的,因為他並不具備一個將軍應該具備的文武雙全,等以後有了更合適的人選,再把他替換下來。
城外的積雪已經完全化完了,地面上也逐漸露出了一點兒綠色,再不開春的話,去年存的草就快要被吃完了,到時候馬兒沒得吃,要出大事的。
這幾天李子木都是白天睡覺晚上站崗,他更喜歡晚上站崗,這樣相對於比較自由一些,沒有白天那麼嚴,等夜深了,士兵們甚至可以小範圍走動走動,聚在一起烤個火打打牙祭喝點兒酒,可比白天站崗的時候舒服多了。
而且李子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先生說不定哪天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來驗收他的成績發現沒什麼進步的話,那是要挨訓的。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打了盆冰涼的冷水洗了把臉,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感覺神清氣爽。
接著綁好腿之後,慢悠悠的朝著炊事營的營帳走,麵餅的香氣他是老遠就已經聞到了。
一路上和來往的士兵們打打招呼,他們的臉上都是輕鬆自在的,能夠不打仗的一天,都算是非常幸運的,在這個有了上頓可能就沒有下頓的年代,混吃等死可是一件讓人奢望的事情。
「沛公與蕭相國亦在炊事營。」
一個老相識小聲的和李子木咬耳根,提醒他沛公和蕭何今天中午都在炊事營吃飯,讓他小心一些不要說錯了話。
李子木和他聊了一會兒之後才接著朝炊事營方向走過去,他最近餓的特別快,剛剛睡醒更是飢腸轆轆,等不得的。
「子木!來我這裡坐。」
沛公一眼就看見了李子木,連忙招呼他
44. 識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