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之間,永興的多位高層人物集體暴斃。
最讓人感到驚駭的是周昊的下場。
這位呼嘯一方的江湖大佬,沒死沒殘疾,而是瘋了。
被送到了市北的一家精神病院,聽說被送進去的時候臉色呆滯,眼神驚恐,嘴裡不住地念叨著兩個字。
饒命。
究竟是受到了怎樣的驚嚇,才會讓這種沒少歷經風雨的大哥級人物被活生生嚇瘋?
市中心醫院,江波站在特護病房內,臉色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忌憚。
昨晚是他帶人去周昊的別墅收拾的場面,等他趕過去的時候,下手的人已經消失不見,只見滿地罪惡,空氣里瀰漫著化不開的血腥味,周昊跪在自家別墅的門前,機械似的不住的磕著頭,嘴裡一聲聲喊著饒命。
當時,他帶過去的兄弟全部愣在了那裡,哪怕他胸口都忍不住的翻騰,等他好不容易把嘔吐的壓下,走過去把周昊扶起來的時候,看到這位原虎堂堂主痴呆的樣子,他心中一時間百感交集。
雖然周昊確實有過失,但至少江波和他也算是共事多年,而且在此之前,周昊的表現一直都很守規矩,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會活生生的被嚇成傻子。
在某種意義上,這個下場,對於曾叱吒一方的大佬來說,可能比死還難受。
「周昊瘋了……」
聽到這個消息,顧擎蒼也異常的震驚,他沉默了一會,繼而神色複雜道:「江波,有沒有可能他是裝的?」
江波毫不猶豫的搖頭。
「不可能,我仔細觀察過,他的樣子不像是故意偽裝,而且掌舵,當時的場面你是沒有見到,周昊會被嚇瘋,也不算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你看到動手的人了嗎?」
江波再度搖頭,眼前仿佛又浮現起凌晨所看到的煉獄般的場景,深吸口氣道:「沒有,等我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四十多人,非死即殘,而且蒙河活生生被劈成了兩半。」
永興上下那麼多人,作為掌舵,顧擎蒼自然不可能全部都認得,但是像蒙河這樣的高手,他還是有點印象的。
「掌舵,真的有這麼強大的人嗎?」
「這個世界比我們所看到的要大的多。」
顧擎蒼輕喃道。
「幸好當初沒有選擇成為敵人。」
當初在戰國會所碰面,見到燕東來如此為李浮圖撐台,他就料到這個年輕人肯定不簡單,但是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恐怖到了如此地步。
此次李浮圖所嶄露出的血腥獠牙,讓他都為之感到驚顫。
江波負手而立,沉默不語。
想當初,他還勸掌舵讓大小姐離那個年輕人遠點,現在想來,卻是這個年輕人不惜滿身染血,在為他們永興力挽狂瀾。
「現在各堂情況怎麼樣?」
顧擎蒼問道。
「雖然人心不穩,但是局勢還在控制內,多虧了有李少,否則局面恐怕要惡劣許多。」
江波如實道,如果甘季不死,范飛不死,周昊沒倒下,那永興如今恐怕早就分崩離析,李浮圖採用最極端的手段,不僅僅震懾了世人,也成功鎮住了永興內部。
除了一個郝斌傑,其餘暴露出異心的野心家如今已經全部落了個無比悽慘的下場,眼見這種情況,誰還敢亂來?
「現在,郝斌傑肯定很不好受。」
顧擎蒼輕聲道,提及郝斌傑,卻並沒有太多的痛恨。
作為人傑,胸襟自然要寬廣,對於反叛這種事,顧擎蒼早就學會了平凡心視之。
江波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現在甘季這些人全部都死了,唯一剩下的郝斌傑,恐怕就像是等待最後處決時日到來的死囚吧。
和周昊不同,對於郝斌傑,他從來沒有什麼好感,所謂相由心生,郝斌傑那種臉象,看上去就屬於那種腦後長有反骨的人。
「爺爺……」
一道腳步聲響起。
江波轉身,微微彎腰恭謹喊了聲掌舵。
顧擎蒼笑道:「江波,你叫我掌舵,叫傾城也是掌舵,自己覺得彆扭嗎?」
江波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尷尬。
「我既然已經退下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