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醫生?」門外護士突然喊一聲。愛字閣 m.aizige.com
戰川反應過來要開門,戰美齡拉住他,「我的話還沒說完,不能走。」
戰川眼中一凜,「你知道她會來。」不是疑問,是肯定。
「不是,我沒有。」戰美齡眼神閃爍,慌亂鬆開他。
戰川打開門,門口空蕩蕩,他追出去。醫院門口行人匆匆,車水如龍,他一口氣跑了兩條街,梁瀟的影子都沒追到。
他還是,被陳易算計了。
戰川回到病房,戰美齡看上去坐立不安,她也知道怕?
「戰小川,你聽媽媽說」
戰川從懷裡摸出卡,不悲不怒,甚至連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這裡面的錢夠你在這裡住一年,做不做手術,要生要死,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他放下卡。
戰美齡抓住他手臂,「小川,媽媽錯了,媽媽不該聽陳易的話。他說只要我幫他做這次他就讓我見錦霖。我沒有多少日子了,媽媽真的沒有多少日子了,我害怕,害怕見不到他最後一面,害怕這輩子都沒臉去你外公墳前上一炷香。」戰美齡淚如雨下,「梁瀟是個好姑娘,你不喜歡她就不要害了她,不要再彌足深陷了,媽媽是為你好。」
戰川很想笑,為他好?這份「母愛」會不會太晚了。
「從你住院的第一天,我就去找過陳博林,他不見你。最後一面,他都不願見。」一直以來,戰川都是在扮「壞人」,不是他阻礙戰美齡去見陳博林,是怕陳博林的絕情絕義會害死戰美齡。不管這個母親怎麼對待過他,那畢竟是他在這世上唯數不多的親人。
戰美齡睜大眼睛看他,「你說謊!」執迷不悟的人最可憐,也最可惡。
戰川拉開她的手,最後一點稀薄的親情也沒有可留戀的了。
「自己照顧自己。」抬腳就走,頭也不回。
悠長的街道,戰川點一根煙,影樓的櫥窗映出他的輪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就這樣嫁我好不好?」那是他說過最假的真話。
那個時候,在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克銀行他一眼就認出梁瀟,陳易的小青梅,不知世途險惡的千金大小姐。□□發生之後,她讓他重新認識。
撲上去救她的時候完全是作為軍人的本能,她都嚇傻了還問他有沒有事。不怕死的和匪徒對峙,還真是大小姐脾氣。
一把槍,三四個匪徒他根本不夠眼睛看,她既然要幫忙,不能打也不能和他協同作戰,那就犧牲點色相。他故意侵犯她,唇很軟,皮膚很白,胸很有手感。
匪徒被制服,別人都在跑,只有她還傻傻楞在原地,真被嚇著了,不是因為匪徒,是因為他。他好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本不必告訴他這樣一個危險的陌生人。
她說,她叫梁瀟。
他當時心裡就冒出一句話,別再讓我遇見你。這是給她最後的忠告。
他那天夜裡失眠了,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梁瀟」這兩個字。他去紋了第一個紋身,lx。
菸頭新結的灰燼落到他手上,細細的疼,她還會相信他嗎?
天漸漸暗下來,黑暗吞噬了最後一絲陽光。
梁瀟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車,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她從醫院跑出來隨便上了輛公交車就一直圍著這座城市轉。車上,有人下去,有人上來,她一直停泊在原點。
「你一早就知道梁瀟和陳家的關係是嗎?你想要利用梁瀟報復陳家,陳家就陳易一個獨子,陳易愛慘了梁瀟。你要逼他發瘋,逼他做錯事,你要陳家家破人亡,白髮人送黑髮人。」
「是。」
他承認了,那樣乾脆,一絲猶豫一絲不忍都沒有。
「到了,一百五十塊。」出租車停在院門前。梁瀟開門下車,司機著急喊她,「還沒付錢。」她也聽不見,麻木下車往院裡走。
司機解了安全帶,追進去,「小姑娘年紀輕輕,住這麼好的房子還想逃單,要不要臉。」司機吵嚷聲驚動了梁啟國和老爺子,他們出來就看見司機拉著梁瀟要錢。
「你是什麼人,放手!」梁啟國聲色俱厲。司機秒慫,鬆手放開梁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