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其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在觀眾看來,演員只要動動嘴皮子錢就賺到了。
其實不是,鏡頭裡只有兩個人,其實現場一間小屋子裡可能擠了幾十個人,留給你發揮的空間就鏡頭那點地兒。
有時候熱得一個鏡頭下來,整個身上跟水澆透了似地。
在這種環境裡,你還要儘量讓自己記住每一個表演的細節,每一句台詞,甚至每一個眼神,一天下來,就算不NG,整個人也要累到虛脫。
沈浪拍完了《潛伏》。整整休息了十來天才緩過來。
正好這時,景程也休息,沈浪終於兌現承諾,一起去爬山了。
貓耳山,顧名思義,一對山峰跟貓耳朵似得,景色很不錯,就是……
「沈大哥,有沒有信心?」景程的大長腿穿著登山褲在沈浪眼前晃得他目眩神迷。
「必須啊,才一千多的海拔,當年我爬昭山,一口氣就上去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大哥真厲害,那我們開始吧!」
「加油!」
……
半小時後!
「呼哧,呼哧,呼哧……」沈浪坐在石頭上,雙手扶膝,滿頭大汗道:「多高了?」
景程心疼地拿出水遞給沈浪,然後看了看手錶上的海拔……
「一百二……」
「歲月不饒人啊,當年頂風尿十丈,如今順風提濕鞋!」
一旁的徐靜嘿嘿笑道:「沈大哥在山腳下不是跟我們說,你爬那啥昭山,輕輕鬆鬆嗎?昭山多高?」
「一百八十多米……」
「……」
……
終於爬上半山腰,三人停下休息片刻。
徐靜在空地上燒水泡茶,景程抱著一本書看了起來。
「什麼書?看得這麼入神!」沈浪坐在景程旁邊,側過身子看向那本書。
景程合上書遞給沈浪道:「《神木》!」
沈浪翻開一頁,只見上面寫道:「窯底是沉悶的,充滿著讓人昏昏欲睡的腐朽和死亡氣息,人一來到這裡,像服用了某種麻醉劑一樣,殺人者和被殺者都變得有些麻木。不像在地面的光天化日下,殺一個人輕易就被渲染成了不得的大事。」
又翻開一頁:「當鐵鎬與點子的頭顱接觸時,頭顱發出的是一聲悶響,一點兒也不好聽。人們形容一些腦子不開竅的人,說悶的敲不響,大概就是指這種聲音。」
看到這,沈浪好奇道:「你怎麼會看這種書?」
景程道:「正好拍戲的時候無聊,在網購了好多書,這是其中一本,昨晚看時覺得挺殘酷的,就想著今天有時間的時候讀一讀!」
沈浪大概翻了翻,故事大概說的是煤礦底下是一個無光的世界,謊稱是你親戚的工友,會把你的腦袋敲破,然後抱著你的屍體去訛詐礦主。人面獸心,說的就是這種人。
「你一個女孩子竟然喜歡看這種沉重的文學作品,還挺讓我……」
沈浪說到這,突然整個人怔在原地。
《神木》、礦洞、冒充親戚的工友……這踏馬不是《盲井》嗎?
想到這,他將書重新打開看了起來。
中間徐靜燒了水遞給沈浪和景程。
誰知沈浪看書看得入神,徐靜端了杯子放在他的面前好半天,甚至叫了他幾聲,沈浪都沒有注意。
景程把她拉到一邊小聲道:「沈大哥正在看書呢,我們去旁邊轉轉!」
徐靜剛想說話,就被景程拉走了。
到了一旁,徐靜抱怨道:「說好了來爬山,怎麼還看上書了?」
「我說你們倆真有意思!」
「一個約會拉著閨蜜當電燈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