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坐滿了人,畢竟老師剛到校的時候也得準備準備。
一般來說,在這個時候呢,房間裡的氣氛應該比較輕鬆,大家見面了總得打個招呼閒聊幾句微博熱搜或者家長里短。
然而現在,辦公室很安靜,可以說,一眾老師連大氣都不敢喘,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教案,假裝很忙。
因為陳默就在門口。
擱平時,應該是學生在教室里裝模作樣,班主任在門口死亡凝視才對。
倒反天罡了屬於是。
最心虛的是老吳,昨天放學之前剛講到初中,臨走還撂下一句未完待續。
他很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誰知道這小子今天會不會換個人折磨?
更恐怖的是,他們都用餘光瞥見了那個1.5升的保溫杯。
看來今天得有一場惡戰。
陳默對如此場面恍若未見,他很有禮貌地在敞開地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請問各位老師,學生現在可以進來嗎?」
原本在假裝刻苦的老吳眉頭一皺,誰家正經人這樣說話啊?
正經人的確不這樣說話,但這樣說字兒多。
陳默見沒人搭理倒也不慌,他還是站在門口持續發問。
「我到底是能進來,還是不能進來,如果能進來,勞煩哪位開口說一聲,如果沒人說,我當然不敢進,這是個禮貌問題。
沒有得到允許,我怎麼能隨便進辦公室呢?我上一年級的時候,小學老師就教過這個道理,人無信不立,當然這跟信沒什麼關係,但無禮也不行,為什麼不行呢,這就要從...「
「打住打住!」
老吳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先進來吧。」
陳默屁顛屁顛地進門,邊走還邊嗶嗶。
「哎,對嘍,我有話要說,怎麼能站在門口呢?站在門口,路過的小朋友還以為我挨罰背書呢。我挨罰背書不要緊,他們要是以為您還在用老套的教學思路,這對您的聲譽也不好。」
他還沒想好下一句說什麼,就突然聽見嘭的一聲。
隔壁班的張老師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這人本就身材魁梧,此刻濃眉倒豎,雙目圓睜,看起來氣勢凜然。
只聽他正氣十足地批評道:「陳默,夠了!這裡是辦公室,不要討論無關的話題。你昨天就一直在說閒話,今天又想幹什麼?!」
陳默抱著教材:「請教修行的事。」
「打擾了!」
張老師又噌的一下坐了回去。
「.....」
辦公室雖然變得沉默,但幾個老師都鬆了口氣。
如果只是請教這種事情,那倒也沒什麼。
陳默把目光掃了一圈,最終盯上了瑟瑟發抖的朱老師。
她叫朱小桔,是個努力型的學渣。
說學渣不太準確,因為她曾經成功考入了武院,算是所有嚮往超凡之路的人里頂尖的那一撮。
不過在武院裡,她是學渣。
能通過選拔的人,哪個都是來自各地的精英,到了那種地方,原本的尖子很可能淪為老末。
朱小桔就是這樣的,導師說她毅力有餘,但悟性不行,所以最後沒修出什麼名堂,只好到地方預備武校當理論老師。
當然,預備武校的老師的待遇還是很好的,錢多事少還輕鬆,這種生活容易磨平人的稜角,但本就不是每個人都非得有稜角。
朱小桔漸漸地也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拋棄了曾經那些憧憬高天的幻夢,她逐漸喜歡上了如今的一切。
直到陳默找上了她。
「陳,陳同學,你想問什麼?」
她的聲音很小,就好像被街溜子攔下來的內向女學生。
雖然那個話癆小子已經說了要問跟修行有關的問題,但她還是覺得不保險,於是又打了個熱補丁。
「那個,那個,必須是跟經脈相關的內容。」
這個辦公室里的五個老師共同教武校a棟一樓的五個班,每人負責一個具體方向,然後每人當一個班主任。
第5章 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