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一少年和尚看過來之後笑,這些江湖人似乎有些不自在,一個光膀子單臂紋蛇的漢子哼聲:「禿驢也喝酒吃肉,就不怕遭天譴?」
蘇河輕輕笑,依然小口呡酒,小口含肉,並不理會這個自找不自在的漢子,漢子見蘇河沒有理他,有些惱怒。
「這禿驢莫非是聾子?聽不得人話嗎?當得佛人還聽不的話?果真是禿驢!」漢子哈哈大笑,似乎覺得自己講了天大的笑話,猛地灌了一口酒。
但是笑完之後才發現周圍無一人笑了,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漢子羞愧,但是依然惡狠狠地說道:「咋滴?說兩句醉話還不行!」
之前指點江山的白衫文士小口啐酒,聲音文弱:「這位大師,敢問佛中禁忌?」他人對自己恭敬,自己當然失不得禮數,況且大師二字叫的蘇河無比舒坦。
蘇河轉身雙手合十:「小僧懂不得大道理,卻也曉得佛中五忌十善,施主不必消遣小僧,小僧算得佛門心,算不得佛門人。」
「那還稱得小僧?」白衫文士冷笑,聲音驟然冷冽了起來:「登徒子!聽得不該聽的話,不懂得江湖規矩?」
蘇河巍然不動,依然雙手合十,語氣婉轉:「江湖人聽得江湖事,佛門人聽得佛門事,小僧既不是江湖人,也不是佛門事,也便兩耳空空,聽不得天下事。」
白衫文士這才心平氣和:「大師懂規矩就好,佛門言善,我等江湖遇到佛門也一心向善,大師若卜懂規矩,江湖人也不懂善。」
「還是向善好,向善好啊!」蘇河笑呵呵地點頭,回身繼續小口喝酒小口吃肉,一臉天下為善的模樣。
白衫文士依然看著蘇河冷笑,在他看來,這等禿驢都是無用之貨,大多打著佛家的名號招搖撞騙,本事?恐怕半點沒有!
半臂紋蛇的漢子更是大聲放肆地說道:「我就是不爽這些裝模作樣的禿驢!倘若被我撞見,定一拳打死一個!」
旁邊一個漢子哈哈大笑:「怕是做不得喲!佛家金剛不壞,你這等小拳頭,別把自己打壞了!」
說完後整個酒館鬨笑了起來,任誰都能聽的出來,這個漢子在說些反語,蘇河卻認真地回頭拜謝:「多謝閣下為我等佛家開口!」
漢子倒是愣住了,一時間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只能尷尬地撓頭,學著蘇河雙手合十:「大師客氣了!」
半臂紋蛇的漢子一看就笑起來了:「你這等廢柴!學起來佛手倒是一番樣子,乾脆剃度出家,豈不快哉?」
眾人又是一笑,蘇河看向半臂紋蛇的漢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閣下定對佛家有幾等偏見,何不自己剃度一觀?」
剃度一觀?半臂紋蛇的漢子先是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這禿驢是讓自己出家當和尚!氣的他張牙舞爪直接站起身來:「我呸!你這禿驢,瞎說什麼?」
「怪哉怪哉,」蘇河眼睛微眯:「小僧打不得誑語,也從不打誑語!」「打你嗎的誑語!」半臂紋蛇的漢子徹底惱怒,正要提刀上前。
卻被白衫文士攔住,他手中扇擋在半臂紋蛇的漢子前方,冷聲道:「吃飯見不得血!鬧事便出去!」
半臂紋蛇的漢子似乎對白衫文士甚為忌憚,倒是一話不說,提刀走向門外,回頭瞪了一眼蘇河:「小禿驢!老子在外面等你!有本事這輩子都不出來!」
蘇河無語搖頭,坐回位置上繼續小口喝酒,小口吃肉,依然是一副天高雲淡的模樣。
白衫文士輕飄飄地說道:「大師是否需要幫助?」蘇河搖頭:「不敢再麻煩,佛家念得姻緣,禍福均是人間修煉,小僧還想修得舍利子,這關紅塵,必過無疑。」
「看來大師很有信心。」白衫文士再次張開白扇,又是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那痴漢子名為王刁球,綽號鬼蛇,用的一手好刀,江南道上有一兩名聲。」
蘇河依舊平淡地笑道:「小僧想不得多少,只知走眼前路,若有施主擋路,定是要理論一番的。」
白衫文士似乎被勾起了興趣:「敢問大師?如何理論?」
蘇河抿起嘴角:「師傅教過小僧,佛中人不殺生,只與人講道理,嘴上講不過,就手上講,不殺生不殺生!」
「哈哈哈!」白衫文士大笑出口:「大師可真是佛中聖徒!好得一手不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