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借,也是她尋個沒人的機會,慢慢的與付新說。
現在付健這麼突然地跳出來,付新會怎麼想?
她之前對付新的好,還有過繼付新這件事,趙夫人越想越心驚。
就怕付新多想。
而跟著付新過來的繡燕,臉色就已經不大好看了。
不等付新出聲,繡燕上前將付新往邊上拉,轉過頭來對付健道:
「小郎君說笑了,咱們小娘子才幾歲?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在廣陵住不下去,才過繼到國公府,哪裡有錢?小郎君聽哪個爛嚼舌根的說的?喊來咱們與她對質看看。小郎君要求,也求世子、國公爺。堂堂國公府,還能差了大郎君治病的錢?」
付健不理繡燕,只是一個點兒的給付新磕頭。
楚氏則只是哭,只是哭。
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付璉的病時日太久,雖然平日裡吃的補品已經非常的名貴,人參鹿茸,卻是可以尋的。
而這個孫御醫給開的,據說能治付璉病的方子,卻是有錢也難找。
稀少,便就貴。
比人參鹿茸還能得。
卻要按年吃。
按著孫御醫的意思,付璉要吃三年,虧掉的身子,方能補回來。
第一年的前半年,是要一天三頓的吃。後半年,一天一頓。
到第二年上,三天吃一回。
第三年上,是鞏固期,要七天吃一回,半年上的時候,才要一個月吃一回。
而練成丸藥,那麼稀少的藥,卻是要買一小箱的。
據說那天香草,比黃金還貴。
更別說與天香草配伍的藥,個個抵得黃金。
雖說付寬是世子,但付國公府可不全是付寬的。
這麼貴的藥,付寬手裡沒有錢,自然拿去給付國公和武老太君看。
若是一劑兩劑藥,付國公咬咬牙,也就拿錢出來了。
可是一吃三看,付國公也不敢做主。
只得將付由喊來,一起商量。
別說孫氏不干,就是付由,也不樂意。
藥石這種東西,說不準的。拿傷筋動骨的銀子,去換個未知數。
就是孫御醫,也不敢拍著胸脯子說,付璉吃了這藥,就會藥到病除。
付寬和趙夫人,因著是親兒子,就是拿所有的錢去拼,也捨得。
但付璉於付由,只是侄子。
付由也不說不同意,只是讓付寬好好想,多找幾個好太醫看看,再做決定。
這麼一拖,便就是幾年。
付寬過去,將付健從地上提起來,低聲呵斥道:「一切還有我們呢,你這是做什麼?你爹現還在床上,你不說安靜些,竟還吵?與我出去。」
說著話,付寬瞅了眼楚氏,提著付健出去了。
楚氏心下清楚,付寬和趙夫人肯定不會高興了。
但楚氏有她自己的打算。
於世子和趙夫人,付璉是三分之一的兒子。
可是於楚氏來說,卻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若是付璉就這麼去了,將來付健的世子之位,都不定能保住。
因為付璉還有兩個嫡親的兄弟。
即使老二門上沒有兒子,還有老三付琰呢。
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見國公府上下,並沒有要給付璉配那藥的意思。
楚氏心下的焦急,可想而知。
就是有一分的希望,楚氏也想試一試。
可是她沒有錢,她的娘家也沒有錢。
趙夫人不錯眼的盯了付璉一會兒,站起身來,將楚氏喊到跟前,叮囑道:「你好好看著大郎,有事的話,不管什麼時候,讓人喊我。明兒早上,他幾點醒了,也派人告訴我聲。」
楚氏低頭答應著,眼睛也是不離開付璉。
無論如何,今天的事,她不後悔。
趙夫人轉身離開,楚氏並沒有送出去。而是坐到了趙夫人剛坐的椅子上,伸出手去,拉住了付璉的手。
楚氏在心底低喃:你會原諒我的,我一切都是為了你。
付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第二十二回 9(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