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見董氏說時一臉的神秘,不禁也有點兒好奇地跟著話口問道:「什麼怪癖?」
董氏左右看了看,然後神神秘秘壓低了嗓門道:「從懂事開始,就不讓丫頭碰他。他總說丫頭們占他便宜,誰要是碰了他一下,他就會想非法的整治這個人,非整得這個人跪地磕頭向他認錯,還得看他心情好了才算拉倒,要是他那幾日心情不順,那就完了,直接找歪脖樹去最省事了。」
沈蓉和付新都非常的好奇。尤其付新,因為年紀小,所以說話有時就會無所顧忌,忍不住問道:「那夫人也碰不得那個小郎嗎?」
這正是董氏最得意的事,一想到她仗著是娘親,肆無忌憚地亂摸她兒子,她兒子忍氣忍到臉紅脖子粗,就得得特別有成就感。於是洋洋自得地說道:「我是他娘,摸他他也得忍著。你不知道,可有意思了,我一摸他,他就生氣。我一見他生氣特別可愛,就總想摸他逗他生氣。」
付新想:這位夫人好可怕,她兒子好可憐,怎麼會有專門想看自己兒子生氣,就開心的娘呢?瞅了瞅沈蓉,付新嘆息:幸好她娘很正常。
一提起她的兒子,董夫人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瞪大了眼睛問付新道:「你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由於董夫人問得太過熱切,以至於付新被嚇了一跳,怯怯說道:「姓付,單名一個新字,小字憨娘。」
董夫人聽後,扶掌大笑。
沈蓉不解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董夫人笑道:「不瞞姊姊說,前幾年,有個老者打邊關過,曾給我兒算過一卦,當時我倒也沒問過別的,只問了我兒姻緣。那老者說,我兒的媳婦娘家姓付,單名一個新字。只可惜她在廣陵,那老者說,將來我兒的媳婦要往京城去尋。」
沈蓉一聽,笑道:「想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能與公子相匹配的,定是位絕世美人。我們憨娘將來,我只求找個一輩子疼她的,不求多富貴顯赫。」
董夫人笑道:「姊姊可真是個實在人,一般人家裡,誰不想著女兒掙個富貴榮華,給自己爭爭臉?尤其是妾,更是夢想著女兒得了天眼才好,也好在主人家裡翻身呢。」
沈蓉嘆道:「我也見過夫人說的那種人,可那都是想不開的,誰可會看重你?只有自己過著舒心才是一輩子,你我給人做妾,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說什麼也得讓我女兒舒心一回。」
兩個人簡直稱得上一見如故,就這麼一直敘著話,好似多年的未見的閨閣舊友,不知時間飛快,只覺得一會兒工夫,馬車便就停了,車外人說道:「到永寧寺山門了,請小娘子、夫人移步。」
沈蓉與董夫人先後下了馬車,然後沈蓉將付新也抱下車來。沈蓉的意思欲要等一等董夫人口中,乘那輛青油小車的兒子。
董夫人笑道:「不用管他,他自小就不樂意跟著家長,咱們走咱們的。」
早有小沙彌在山門外等著,付家人也是相熟的,於是笑迎上來,雙手合十道:「女施主稽首了,主持已經在大殿等著了,請女施主隨行。」
沈蓉還了禮,牽著付新與董夫人一塊兒進去,步行往大殿走。道的兩邊種滿了松柏,非常的莊嚴肅穆。方丈主持是個五十多歲的微胖老和尚,沈蓉進到大殿,趕忙上前行禮道:「長老萬安,多日不見長老一向安好?信徒勞煩長老了,這位女信徒是在下的姊妹,不知可否方便,一同入住?」
那方丈連忙還禮,道:「先不知這位女施主與沈施主有故,怕男賓太多,多有不便,既然是沈施主的朋友,自然沒有問題,小寺雖然不大,但空餘僧舍倒還有幾間。那就安排這位女施主與沈施主挨鄰而居。」
沈蓉連忙道謝。
然後便就有小沙彌雲準備,而方丈則帶著沈蓉、董娘子在寺里轉了一圈,大概各殿看看。方丈介紹了幾個殿最近的修繕情況,並給董夫人介紹了主要供奉的菩薩。
然後有家丁抬上來個小箱子,沈蓉笑道:「修繕寺廟本就是我們信民的事情,這點兒錢望主持收下,備以後修繕之用,不嫌鄙薄。」
董夫人忖度了下那個箱子的大小,估摸著有五百兩,她不能壓了沈蓉,於是先前上山時準備的敬禮便沒上兵士抬上來,而是從胳膊上褪下來一支純金的鐲子,笑道:「突然造訪,未帶什麼禮物,怕失敬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