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悅安了個心眼,雖然她全身都癢得很,卻拼了命地撓手跟脖子,都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大內印子。看起來非常的可怕。
周老太太和蔣氏也過了來,瞅著付悅強忍著不喊癢,卻拼命地撓自己嘆氣,也佩服付悅,小小年紀有如此的忍性。畢竟也是親孫女,周老太太果然心疼,有心想說算了,看了付悅撓得那樣,也張不了口。
「二媳婦,給老二送信了沒有?」周老太太問道。
呂氏一面拉著付悅的手不讓她亂撓,一面擔憂地回道:「沒呢,二爺在前面陪著郡守呢,怕打擾了,完二爺再怪我多事。」
周老太太沉吟了會兒,道:「雖然說小孩子鬧著玩,可歡娘這樣,還是讓男人們拿主意吧,咱們婦人看問題總還是窄淺。」
這正合呂氏的意,連忙打發自己身邊的婆子,上前席去與付偉說。
付偉與一幫子廣陵稱得上名的男人,圍著廣陵太守,一邊飲著小酒,一邊舞文弄墨,在外院的花園亭子裡正是熱鬧時候。張大娘趁著別人不注意,從邊上溜了進去,但見男人們說得正高興,並不敢上前,只在一邊等著。直到付偉看到張大娘,不覺得微皺了下眉,但又一想呂氏雖愛找事,但這些年大體上沒在外面鬧過。
再說現在沈姨娘和付新也不在家,沒人會給呂氏不自在,所以想,大概是真有什麼事。於是與廣陵太守說了幾句話,便就離席過去。
張大娘不等付偉問,已經屈膝道:「回二爺,不是二娘子,是老太太讓老奴來請二爺到後面去的。」
付偉不覺奇怪地問道:「怎麼說?出什麼事了?」
張大娘道:「二爺去後面看了就知道了。」
付偉隨著張大娘進到寶安堂,付悅的臉已經腫了起來,手、脖子都被她撓出血來,一道一道的血印子。那常年給付家瞧病的老醫生見了付偉一個點兒的認錯,說自己醫術淺薄,看不出什麼毒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付偉也是吃了一驚,問道。
呂氏和周老太太合著將事情學給付偉聽,然後總結了下她們的猜想,這可能是羅輝小孩子的惡作劇。說完,呂氏不憤地望著周老太太,她不敢和付偉提,要給付悅出氣,希望周老太太能說。
周老太太嘆道:「再怎麼說,歡娘受了苦,咱們也沒有要為難董夫人的意思,但總也要說聲抱歉的話,將解藥拿出來,可瞅董夫人的意思,心下明白的,卻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什麼也不說,也不拿解藥。」
付偉到底是男人,自己的女兒再不好也是女兒,總不能讓人上門欺負還不出聲。於是道:「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找太守弄弄清楚,別的不說,總要先將解藥要來。」
付悅抿著唇,面上非常痛苦的模樣,偏又顯得倔強,讓人看了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呂氏急得團團轉。周老太太也是一疊聲地心疼,安慰付悅。
付偉回到前院,也不管人多少,直到廣陵太守跟前,在耳根嘀咕了幾句,將付悅的事情學與廣陵太守聽。廣陵太守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笑道:「老夫以前就聽人說,羅將軍的兒子淘氣,付賢弟別急,老夫給你要解藥去。臭小子,看老夫不代他爹收拾他的,叫他淘氣。」
付偉連忙致謝道:「那就有勞太守了,小女現在非常難過。」
廣陵太守連忙起身,抬腳就往付家後花園走,付偉吩咐迎賓招待好客人,便就跟著廣陵太守一道進去。董夫人似是一早就猜著了,守門的衛兵直接放了進去,問都不曾問一聲。待到居室門前,叫輕語的丫頭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輕語上前行禮,道:「太守萬安,夫人說太守是羅將軍的舊友,出門在外,不方便見外男。吩咐奴婢,將事情說清楚。太守裡面請。」
廣陵太守並沒有生氣,而是進去,坐到客位上。丫頭倒上茶來。廣陵太守抿了口,放到桌上道:「說,怎麼回事?」
輕語說道:「回太守,夫人前天在聽風林白日碰見劫匪,說來也巧,無意中救了一對母女,據說是付家的妾。這支釵是夫人的沒錯,可是那天在林子裡時,卻丟了。」
說到這兒,輕語停住,不再往下說。
可是付偉已經驚呼道:「哪一天?確定是前天?那母女可曾受傷?」
輕語道:「這還能有錯?當然是前天
第六回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