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付悅這樣的,做出這種模樣來,那簡直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其實付悅和柳氏這樣一唱一和的,主要是想突顯付新在廣陵時的跋扈。卻沒想到,考慮的角度不同,卻就得出了不同的結果來。
再說,人都是偏心的。
趙夫人既然偏心付新,自然是看付新什麼都是好的。
若是付新與付悅一樣,做出楚楚可憐之狀,弄不好,趙夫人卻覺得付新可愛呢。
總之付悅看不破,人的心是偏的。這個人若是看不上你,你無論怎麼做,都是錯的。
付新認真地說道:「夫人,姊姊在家時,若是連庶妹都治不了,被庶妹欺負成那樣。將來在京里,可怎麼出得了門呢?」
付悅兩世為人,驚訝得一時竟就忘了反應。待反應過來,直恨得咬碎一口銀牙。她來是要拜武姑姑為師傅,順便給付新個難堪。可付悅萬沒想到,這種情況下,付新竟然給了她難堪。
武琪聽到這裡,已經撐不住笑出聲來道:「鬼精靈,哪兒來這麼多歪理?」
付悅自然不甘心,一改剛才的小女孩兒狀,甜甜地笑著,說道:「子曰『友於兄弟』,女戒亦說,女子以柔順為美,在家孝敬父母,友於兄妹,才會家世和美。」
付新抬眼瞅著付悅,展顏微笑:「想來姊姊在家裡,一定孝敬父母了?」
付悅無語,直氣得如一隻青蛙。她很想大聲說,她也想在家裡孝敬呂氏,是呂氏不容於她,天天虐待她,她才會另想出路的。
可是付悅不能,她若說了,人們只會指責她不良於行,不能得愛於母,沒有人會問一聲為什麼的。
況且問了,付悅卻也不能說出原因來。
付悅現在卻恨不得呂氏去死了。呂氏死了,她就和付新一樣,是個無母之女,她尋求過繼之路就會通順很多。也不會被人拿來詬病。
付新只輕輕一句話,便就將付悅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一筆抹掉。
付悅拿眼偷掃了眼趙夫人,果然趙夫人聽了付新的話後,雖然沒說什麼,但那一閃面過的輕蔑,卻被付悅捕捉到了。付悅除了詛咒呂氏之外,也只是恨付新。
好在武琪並沒有顯現出什麼來,一指付悅,笑道:「她的禮儀非常的標準,完美。看樣子,是個上進的孩子。你在家時,可曾學過?」
付悅一聽,心中一喜。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又溢出幾分來。心下暗自得意,她的禮儀可是上輩子,下過苦功夫的,怎麼可能會輸?
剛付新行禮,付悅全看在眼裡。不覺好笑,在廣陵時,果然是太過嬌生慣養了,竟然什麼都不會。剛剛給武琪見禮,不過是差強人意而已。
付悅一斜眼,睥睨了眼付新。然後回武琪的話道:「回武姑姑,我自五、六歲上開蒙以來,在廣陵也曾請過一位宮裡的教習學習規矩,至上京之前,從不曾中斷過。」
武琪露出滿意地微笑,點了點頭。語氣和善而緩慢。就好像在講著一個古老的傳說似的,不急不徐:
「你的工夫沒有白下,學得非常好。既然你先前的西席也是來自宮裡,那麼我教不了你什麼。既然我無法讓你有所提高,那麼我留你在這兒,沒有任何的意義。」
付悅和柳氏均覺得萬分差異,收徒弟,不是都要天份越高越好麼?
她禮儀如此標準,倒成了被拒絕的理由?
別說付悅不能接受,就是柳氏也覺得說不過去。
付悅沒法問,可是柳氏能。
柳氏不解地問道:「若是因為奴婢的原故,武姑姑直說即可,何必這樣說呢?」
武琪笑著輕搖了搖頭,然後慢聲說道:
「柳姨奶奶誤會了,想來我來國公府也住了幾年,我的脾氣,柳姨奶奶應該知道。我不是個尋辭推脫的人。她其實挺入我眼緣的,人漂亮,又聰明上進。但,柳姨奶奶領她來我這兒,是為了什麼?」
柳氏笑道:「自然是學規矩,誰都知道武姑姑是宮裡出來的,規矩最是好的。」
武琪笑道:「可是柳姨奶奶覺得,她的禮儀,還需要再教嗎?」
一想到剛付悅那如行雲流水般的禮儀,還真不覺得再用人教。柳氏一時語塞。
武琪微笑著道:「她已經很